但他听到王霸道的话后,还是艰难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浑身颤抖着伏地磕头。
咚。
咚。
咚。
连续磕了三个响头后,他便再也无力,瘫倒下去。
呼延泰死死盯着韩京,眼眸里闪过一丝仇恨,但很快他又平静下来,面无表情,像是已经释然。
“我,我可以走了,吗?”
韩京的眼睛里涌起了强烈的求生欲。
不等王霸道说话,沈浪这时上前喊道:“慢着,我有些话要问你!”
说完他看着王霸道,得到了点头示意后,他来到韩京面前,蹲下身,问:“郑重是怎么死的?”
韩京眼神躲闪,但见王霸道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便只能硬着头皮答道:“萧野事前,事前给他下了一种蛊毒,发作之时……气血充盈、神志不清,而且……而且还能,能被施蛊者暗中控制。”
“所以,”沈浪问,“郑重其实是你们设计杀的?”
“是,是萧野……”
“你倒是推得干净。”
沈浪冷哼一声,“那蚀骨夺魂散总该是你的手笔吧?”
韩京瞳孔一暗,不敢正面作答。
这种态度便已经是答案。
“最后一个问题,杀人毁尸,嫁祸于我,是谁的指令?”
“掌剑执事行事,皆听命,听命于执法堂长老调令……”
“很好。”
审讯结束,沈浪从旁边的尸体手上抄过刀来。
寒芒一现,见血封喉。
韩京本能地捧着脖子,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瞳孔中满是震惊与不信。
明明……
明明王霸道答应了放过自己,他不信沈浪竟如此果断地出手割了自己的喉。
扔下长刀,沈浪漠然说道:“大师兄说的是磕几个头,可三个哪够?”
韩京身体抽搐两下后,一命呜呼。
这一变故太过突然,就连在场的各位师兄,包括大师兄王霸道也没料到。
“你……你怎么敢的?在场这么多你的师兄,就算要为老泰报仇,哪里轮得到你?!”
“韩京是将来面对执法堂问询的唯一证人,你就这么杀了他?”
几个师兄怒目而视,指责道。
沈浪起身,向众位师兄躬身行了一礼,然后面对王霸道,抱拳说道:
“呼延师兄修行路断,因我而起,这一刀,不砍不快。”
“若是各位师兄要问责发难,我沈浪一肩挑之。”
宋夜声和顾影这时站上前,道:“沈师弟报仇心切,大师兄莫怪。韩京这厮,我也想两刀剁了他。”
“执法堂那边怎么交代?”
“郑重死在摇光峰,这屎盆子要扣我们头上一辈子?”
另有内门弟子思虑周全,责怪沈浪误事。
“好了,都别吵了。”
王霸道这时开口,“韩京这人,死就死了。今天执法堂的人,你我还杀得少了么?”
“可是大师兄,事关我们摇光峰清誉……”
沈浪欠身说道,不卑不亢:“师兄们别忘了,刚才韩京所说,他们行事全听执法堂长老调令。这盘棋本身就是执法堂在下,师兄们难道指望身为棋手的执法堂能够以裁判的身份还我们清白和公道?”
这话有理,顿时将众师兄的话完全堵住,将他们心里的最后一点念想也连根拔起。
事已定局。
王霸道不再多说,转身朝讲经堂走去。
二狗推开房门,周先生坐在里面,似是等候多时,又像是一直都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