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笙苦恼地按着太阳穴,只觉得大脑一片混乱,似乎还没从直视石门的后遗症后清醒过来。
然后,他就发现自己起码暂时不用烦恼这个了,因为新的状况抢先一步夺去了他的注意力:
刚刚还只有他一个人的大厅中,不知何时已经站满了打扮各异的人们,并且无论年龄性别,长相都相当俊美。他们先是齐齐一愣,接着绝大部分就惊讶地叫喊了起来,原来十分寂静的大厅里顿时喧闹的像是菜市场。
这些人……应该都是穿越过来的。
因为有个大爷正操着一口正宗的四川话大喊大叫着,这让在相当寂静的空间中走了好久的夜笙终于有了点现实感。
但又因为长相是那种相当帅气的大爷,又容易令人产生种赫拉格说相声的荒诞感。
夜笙悄悄把自己缩到了一个不容易被注意到的角落里,然后戴上眼镜飞快地扫了人群好几遍,直到日记本将他记忆中的画面彻底拓印下来才赶紧摘下来,生怕又从哪里蹦出来个怪给自己上压力。
随后,夜笙单手撑着手杖,意识则投向了那几幅照片般的手绘图。
甚至还是全彩的。
“算上我五十四人,如果乌鸦没有骗我,那所谓‘迷失在光与影的夹缝’的人有六个啊。”夜笙眯了眯眼,已然从画里的人群中筛选出了几个值得注意的人来。
一个是身材高挑、看起来久经锻炼的男人,从站姿和动作来看应该有经过正式训练,而且用过枪,甚至……身上可能就带着枪。另外虽然不太明显,但他显得有点反应过激,这不是说他像那个手舞足蹈的大爷,而是他对一切靠近自己的人都会下意识地做出警戒动作,但每次又都被他强行停住。
看来是个上过战场的家伙,也不知道是正规军还是佣兵或者赏金猎人。
一个是一位外国女性,她有着一头耀眼的金发,身姿窈窕,身高可能接近一米八,原本似乎是长裙的衣装被撕掉了大半的裙摆,露出一双裹在白丝中的长腿。
夜笙移开视线。
嗯,同样有战斗经验,而且还是冷兵器格斗经验。
最后一个则是和夜笙一样站在人群边缘的女孩,年龄可能和他差不多大,脸上覆着张遮住上半张脸的面具,身着一袭黑色长裙。令夜笙比较在意的除了那张面具外,便是她的动作。
怎么形容呢……好像会格斗又好像不会,似乎用过枪又似乎没用过,只能说,看了等于没看,如看。
大致就这三位在夜笙看来显得最值得注意。
然而,就在他最后一次扫视图画时,却看见了一位睁着双茫然无措的大眼睛,穿着类似洛丽塔的复杂服装的女孩。
这样的表现说实话在人群中相当容易被忽略……要不是夜笙忽然觉得对方长的有点熟悉。
看一眼,很熟悉,好怪哦,再看一眼。
尼玛这不是周末吗!
她怎么会在这!
看着那张依稀能辨认出原样的面孔,夜笙感到一阵牙疼。
这下……事情就复杂了。
说实话,穿越这种事情对夜笙来说是全然无所谓的,不管是魂系、克系还是轻松愉快系都没关系,无非改变下活的方式而已,实在不行死了也就死了,只要别疯疯癫癫的毁自己形象就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现在周末在这里。
虽说二人之间唯一的联系只有方忆这家伙,但由于夜笙经常偷懒跑方忆家蹭饭(自带食材),所以他和周末还是算比较熟的,和朋友也差不了多少。既然如此,那他就不好随便乱浪了——两个人都被浪死也就算了,万一周末被他整死了,但他自己没把自己整死,那方忆肯定要对他痛下黑手,让他生不如死。
这么一想,待会不管发生什么都还是稍微稳妥点比较好。
嗯,等下去打个招呼吧。
真是可惜了我那拳打近卫脚踢国王的梦幻开局法……夜笙遗憾地摇了摇头,结束了观察,重新发愁起之前的问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