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也是从小就认识,难得聚在一起,
洪之卿也就多饮了几杯。
想着出来散散酒气,回去再喝。
见这凉亭中影影绰绰有些人影,
一时好奇,便走了过来。
正听得沈清楠把诗念完。
洪之卿本也有些气闷,这正厅里到处坐着的都是名门淑女,
举止端庄,恪守礼仪,洪之卿观之无趣,
更别提从中选一个回头提亲了,
想起离家时父亲的话,心里更是郁闷了,
不经意就走得远了些,欣赏着荷塘的风景慢慢走近凉亭。
听得沈清楠在这荷塘一景的凉亭中念出一首绝佳的诗来,
正迎合了他眼前之景,
于是借着酒意,搭上了话。
他也很好奇,是个怎么样的女子,有着这样明净的声音,
让诗的境界都高了不止一层。
待听到林若轾的声音,才忽然反应过来,
在席间就没有看到林若轾的身影,
问林若轩,只回道在其他地方玩耍,
原来是在这里啊。
可林若轾与这女子又是什么关系呢?
看这女子不过十三、四岁的样子,
但却清秀脱俗,白玉般的手里,
正执着一只茶杯,竟是比那陶瓷还要白上几分。
双目犹如一泓浮着薄雾的清水,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洪之卿心中一动,这女子与旁人皆不同。
沈清楠并不知道洪之卿在想什么,她也不觉得自己眼睛里有雾。
只是觉得这人有些失礼,长得倒是人模狗样的,
说起来还是林若轩的表兄,禹州洪氏的嫡孙,
都看到自己一个女子坐在这凉亭里,
却是说进来就进来了,那眼睛里还带着些风流,
怎么,想说点客气话就直接带过。
她转头看向林若轾:“这是你的表兄?”
林若轾答道:“是的,沈姐姐,这是我的大表兄,洪之卿。”
“是来找你的吧,你这就随他回正厅吧。”
洪之卿有些愕然,在禹州的时候,
他仪表堂堂,走到哪里都颇受欢迎,
可是从未受过这样的冷遇。
听林若轾叫她沈姐姐,洪之卿一下子想起来了,
这不就是林若轾经常挂在嘴边的那位,
给林若轾治好了哮症的女大夫吗?
洪之卿更震惊了,按照林若轾的说法,
这小姑娘的父母也不过是游医,
知道她年纪不大,但没想到如此年轻。
而且,这姑娘本事不小,
能到这刘家的荷花宴会上来,
还能在这里单独辟一块地方,饮酒吃菜。
一派自在,像在自己家里的样子。
没听说过她与这刘家有什么渊源啊?
耳边听得林若轾回沈清楠的话:
“沈姐姐,你不让阿轾在这里陪你了吗?”
洪之卿忙插言:“非也,沈小姐,
我只是无意经过,并不知道阿轾在此。”
“哦,既然不是,那我也就不多留公子了,
公子是这宴会上的客人,应知客人有客人的规矩,
这凉亭,今日是我的。”
沈清楠的话有些生硬,洪之卿有些接受不了,
明月见场面有些尴尬,忙提醒:
“是啊,洪公子,这里是夫人专门交代留给沈小姐用的。
确实不接待任何外客。
还请洪公子随我出去,我找个丫鬟带公子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