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整车的猪脚饭，说多多，说少也少。

一人一盒，加上香气早早引来难民的瞩目，发放的速度其实很快。

不到十分钟，整辆列车内所有幸存者，都已经吃完一整盒猪脚饭，意犹未尽的舔着嘴巴与手指，回味那无与伦比的滋味。

在这过程内，没有人愿意敢大声说话，生怕有人免费送饭的消息走漏，引得竞争者前来分食。

“阿弥陀佛……”

一个瞎了眼的和尚祈祷过后，同样大快朵颐起来。

没有人去想食物有没有毒，更不会去考虑什么忌口，只是完全的吞吃食物，满足那深深的饥饿。

就算有毒又怎样？

死前能做个饱死鬼对于幸存者来说也是可遇不可求的。经过漫长的饥饿与痛苦的折磨，人们终于再次感到久违的温暖。

对于他们而言，这一大一小简直就是传说中的天使，是上帝或者如来、玉皇于心不忍派遣的使者。

“到头了啊……”

一边汲取着澎湃的白色法力，沈筹才回过神来自己已经走到列车的尽头。再往前就得下车，走上几十米便是食物分发处。

“这次粥怎么这么少？”

“桶坏了，你们等下次发饭吧！”

听到远处传来的难民与管理人员的争吵，他他知道自己该走了。

食物分发处附近有大量官方人员驻守，自己跑到这么近的位置，已经是冒着很大被发现的风险。

更何况，自己这次已经得到了不少法术力。通往二级的大门已经打开一半，再挤一挤蹭进去也不是什么难题。

想到这儿，沈筹点点头，和游龙枫转身。

一路上，他再次经过那些曾经饥饿的难民。此时他们神采奕奕，眼中闪烁着光彩，有的是泪，有的是激动、崇拜与渴望。

他们的脑袋随二人的折返而挪移，却不敢多做举动，生怕破坏此刻的温馨以及潜在的未来。

“那个，大哥哥，以后你还会来发饭吗？”

走到名唤婷婷的女孩身旁，七岁的孩子带着一丝憧憬与崇拜向二人发话。

没有人去阻止，也没有人觉得这个想法是否太过贪婪。食髓知味，幸存者也想借最天真的孩童之口问出内心的渴求。

“可能吧，但你们不能向官方说。”

沈筹压着嗓子与声带，用另一个怪异的声音回复。这对熟练的旅法师而言不是难事，目的是为了减少暴露。

“恩人，你俩等等！”

见俩人马上往回走，刘奶奶突然发话，接着把身子转过去，手指伸进嘴巴摆弄起来。

“奶奶，你在干嘛？”

婷婷从奶奶嘴边听见奇怪的声响，满心疑惑。

只听细微的声响后，后者转过头，向日葵似的张大嘴巴笑起来，泛黄的牙齿中露出两颗牙的空洞。

沈筹看向老妇手心，在那里，赫然摆放着两颗金牙。

“恩人啊！我这一个老太婆什么都没有了，但也不能白吃您的饭。这是我的金牙，您要不嫌弃就收着吧！”

她爽朗的笑着，就好像麦田丰收的农妇。

沈筹愣了愣，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好。但黄金制品他的确有大用，不收就是对自己不负责了。

“您也多保重。”

他把金牙揣进口袋，礼貌性回了句。

见对方收走礼物，刘奶奶也放心的点点头。

她知道，一盒猪脚饭在这样的乱世绝对比两颗金牙要宝贵的多。但既然对方接受，那自己心中也会好受些。

“叔叔，叔叔！给你这个！”

见到亲人跟有很多饭的大哥哥说上话，吃饱的婷婷也活跃起来，向周围人分享见闻和礼物。

她从小口袋里掏出一张小小的正方形塑料卡，郑重其事地交给沈筹。

仔细一看，是方便面的“再来一包”。

“奶奶说现在吃的特别珍贵，大哥哥你俩要了吧！”

说着，她还摆出一副心疼的样子。

“谢谢你，小妹妹……”

游龙枫虽然也是未成年，却已经有了些大人的样。见此，他到时很成熟地收起‘再来一包’，学沈筹摸了摸小女孩的头。

“哦，还有，前几天晚上睡觉，我看见有几只很大的老鼠在外面跑！可大了！”

开心的笑了笑，婷婷继续说，张开胳膊比划出一只和自己一样大的巨型老鼠。

“恩人，您别听这孩子瞎说。她肯定是饿坏了，看差了！”

就像所有监护人那样，刘奶奶也做不到相信孩子的每一句话。更主要的是，她害怕吓到两位恩人。

听到这儿，沈筹却没忽略婷婷的话，思考着皱眉。

万智降临后，来自异界的老鼠同样出现在地球，并且火速与本地鼠群打成一片，成为一大祸害。

沈筹知道，安全区有许多水管、电缆、天然气管道，或者粮仓都有老鼠的痕迹。自己平常晚上不出门，也有躲避他们的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