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得通俗一些，你们将会与另一个世界开战，对手同样是绑定了系统的玩家，拥有各式各样的道具与技能。”

“失败的代价非常直观，就是整个碎片世界的湮灭。”

“简单来说就是，你们这个碎片世界中的所有人，都会死，概念层面的死亡。”

“死掉之后，不会有人记得你们，更不会有人为你们哀悼。

如果没有在这里进行书面档案的留存的话，甚至都不会有人知道你们经历过那样一场战争。”

石九没有纠结在为什么会发生战争这件事情上，而是很迅速地抓住了问题的核心本质。

“所以你们为碎片世界提供援助，就是为了让我们如同电子蛐蛐那样，无知无畏地为了你们而拼杀，榨干价值后，再如丢垃圾一般随意抛弃？”

“您的思维总是这样敏锐。”宁以尘没有反驳，这也是让石九感到最为憋闷的一点。

“碎片世界的玩家们，对于我们来说，其存在价值有，且仅有这一点。”

为什么非得是玩家，为什么不派平均实力更强的里世界住民，这些问题石九都不想问。

因为这没有意义。

因为以里世界中这群人现在的实力，压根就不需要征询碎片世界中那群人的意见。

这番话对于石九来说，确实有些残忍。

他原本是个被资本家剥削的牛马员工，因为被卷入末世的缘故，才得以从毫无意义的内卷生活中被解救出来。

可现在，宁以尘突然告诉他，他在末世中所打拼的一切也都是没有意义的，不过是为人所操控的一场斗蛐蛐大赛。

这更让石九无法释怀。

“我决定了，我要干掉搞出这场闹剧的始作俑者，虽然我不认为在几个月后的那场战争中，我会输。”

“但我也要让他知道，观众席，不是谁都有资格坐的。”

眼看石九很快便重燃斗志，宁以尘露出格外欣慰的笑容，“那是自然，毕竟我很早就跟您说，咱们要将那‘神皇’拖下战马。”

这个答案并没有让石九很意外，正相反，他有些‘果然如此’的味道夹杂在此刻的表情之中。

同时，他还有些失望，“我还以你是真的有为自己考虑过什么事情呢，到头来还是为了我么？”

因为现在宁以尘连最珍贵的东西都给了他，他也没办法再说怀疑宁以尘之类的话。

不然，那未免有点太伤人了，到时候触发血誓契约的提醒，系统再跳出来骂他两句就亏大发了。

可宁以尘给出的答案，却是让石九一点抱怨的情绪也提不起来。

她说，“身为妻子，我当然要事事都为自己的丈夫做出考量，毕竟，如果我要想当皇后的话，首先，就是要让我的丈夫变成皇帝嘛。”

她，她真的……

石九本以为这世界上只存在那种，只想要当县长夫人，县长是谁无所谓的女人。

哪曾想，当今这个世道，竟然还有宁以尘这种哪怕丈夫是条牛马。

她都要将牛马扶上青云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