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母冷哼一声,起身离开,高傲地看着薛父,嘲讽道:“不明事理便责怪自己女儿,薛景,你还真是长进了。”
薛父更加窘迫,毕竟刚才薛成安一直坚称此事与姐姐无关,但那种无助柔弱的眼神却又令他冲动失言……
相较之下,他对妻子的强势更为厌烦。看着餐桌边低声啜泣的薛成安,男人心底对亲生女儿的歉疚也随之烟消云散……
薛柔用餐完毕,从容起身,仿佛此事并未对其产生丝毫影响。薛成安望见薛母眼中近乎吞噬的目光,亦不敢久留,遂跟随薛柔之后离去。
厅门尚未阖上,其后父母激烈的争吵之声已尖锐刺耳地闯入耳畔。
“你一直盯着那个贱婢有何居心!薛雪的品性难道你不了解么?”
“你过于多疑了吧,薛萌尚且只是个稚龄孩童。”
“我多疑?薛景,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真面目!当年我在孕之时,你就已有心在外沾花惹草,实在是令人作呕至极。”
“你胡言乱语些什么,说话小声些!”
管家匆忙上前,适时将大门关闭,屋内的争吵声也随之戛然而止,然而其中的冲突恐怕愈发炽烈。薛柔步伐缓慢,而薛成安则一直以眼角余光窥视她的神情。
自昨日起,薛柔那看似善良的表象在薛成安心目中变得难以捉摸。自幼在孤儿院长大的她见识过无数心思深沉之人,而这些人皆有一种令人生厌的气息环绕。但薛柔不同,无论是目光或是散发的气息,都使人不自觉地想要亲近。然而薛成安却隐约感到不安,仿佛与薛柔越接近,内心的敏感直觉就如同一根刺一般时刻警告她:保持距离。
薛柔朝薛成安嫣然一笑,后者正陷入思索之中,不禁一惊,连忙后退几步。
见到薛成安受惊的模样,薛柔并未在意,而是淡然登上马车。薛成安紧咬银牙,心中暗自冷笑,随后亦登上身旁薛父早已备好的马车。在月考来临之前,她需表现得乖巧一些,毕竟薛柔并不如她先前设想的那样是一位单纯的千金小姐,在不明真相的情况下,安守本分才是最佳选择。
然而表面的安分并不能掩盖薛成安内心的躁动。
眨眼间,一个星期即将过去。茅顿商学院内一片愁云惨淡,考试对于大部分学子而言犹如天敌般可怕。
虽茅顿商学院师资雄厚,学生或是天才,或是从小就受到私人教师熏陶的贵族子弟,但试卷的难度也随之提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