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成安接手,暗暗锁眉,随着与徐晖交往渐深,她越发厌倦这种束手束脚的生活。何时方能终结,为何她要沦为他人棋局中的一子?但她开门下车,低头应诺:“此事吾知,届时会事先通告于汝。”此刻并非关键时刻,罗荼既能让她无迹近徐晖,又能轻而易举毁她于无形,对她来说,她只不过是他若有若无的棋子。一旦失去价值,唯有毁灭是归途。即便真的入赘凌氏,结果恐怕如斯而已。
徐晖早候于豪宅寝室之前,乍见薛成安,眸中微闪柔和,众人皆难想象徐晖有如此柔和之情。尤其眼前之人年纪仅及他爱女一般。
“萌儿……如何……”
薛成安面容煞白,似染病疾。步伐稳健靠近沙发,缓缓跪坐下去。
“萌儿!”徐晖急步趋前,满目焦虑。薛成安仰头,双目已是蓄满泪水。
“徐晖,他已经没了。”
徐辉拥抱着薛成安,痛惜无奈,“吾知晓,然时不济,电影拍摄即将落幕。此事一旦泄露,吾等前景尽失。相信吾,离了那老妻,必以你为妻。”
初与薛成安嬉戏罢了,时光推移,他愈觉薛成安纯净,生出护其一生的冲动。却不想薛成安在这最关键的时刻,言她有孕。此事已不容保留,徐晖唯有教薛成安寻法打胎。惧传媒追索,他竟不敢相陪就医。此时望着薛成安面靥惨白,泪痕纵横,内心深恶痛悔。事毕,必要设法迎薛成安归宅,不再让她承受此痛楚。
薛成安摇首,不言只字。许久后,徐晖轻哄之下,她才终于开口。
“吾乏甚矣,半月后影片将完功,事宜等彼时再说吧。”说着,将病历包裹弃于沙发上,独自入房闭门。
从小受到的教诲使得薛成安轻易便可驾驭徐晖。莫过于令男子杀灭己子更为歉疚,更何况徐晖与妻尚无子女,他对孩子珍视异常。而此刻徐辉断不会允许薛成安分娩,因此仅有一条出路。病历来往事宜,森兄早已有备,即使徐辉调查亦难获线索。
薛成安坐在榻上,哀愁的神情悄然隐去,眸底透出一抹阴郁。她翻阅着森兄所赠的简帖,每一页上的名字均是影视界的翘楚,多人亦在徐晖麾下拍摄影片,或是有其他的协作渊源。
览过几熟知的名字,薛成安颦蹙,在其中一个姓名上勾勒圆圈。尔后藏好,被圈之人名曰兰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