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王飞用火折子将火把再次点亮,那把飞刀仍然留在上面,摇曳的火光中,还依稀可见遍布的锈迹血污。
虽然莫离逃得玩命,但王飞其实一开始就没有追上去的意思。
他腿上有暗伤,若是没能将对方斩杀在这里,拼起长时间的奔跑来,他还要慢上不惜一切代价的淬皮境武者一筹。
追上的机会渺茫,反正那人也没带走什么,倒不如先看看他留下了什么线索。
王飞挑着火把,将之前他打落在地的五把飞刀一齐捡了起来,就着火光细看。
看了半天,他只从这六把飞刀上看出两个字来。
穷酸!
那般精密的易容术和伪装,明显不是个俗手,又是跟着他查到这里。
起初他还以为是巡夜司的那帮人,但对方的实力却又有点太弱了。
那人的目的又似乎是账本,如果是那新县令派来的人那就说得通了,可就算只是个县令,也不能让手下用这种垃圾吧?
王飞将这几把飞刀仔细看过了,锈迹和血污几乎将这六把刀上所有的纹路和细节都遮挡了,只能勉强看出来似乎是西北草原上烨族的风格。
但这种东西,就算是缺少铁器的烨族人多半也不会再用,他拿在手上都有些嫌弃。
如此穷酸的武器,简直就像是小孩子的玩闹,可对方那身易容伪装的本事,却又实在精巧。爆气的本事也不寻常,很有九烛教的风格。
但这几下交手看下来,对方的功底却又十分扎实,全不似九烛教的那些疯子一般功力虚浮,练的应该是那些注重夯实基础的锻体法。
可凡是这样的武者,背后往往有势力可依靠,绝不会仅在淬皮境就出来亲身犯险。
就刚刚拼过的那几刀,他粗略估计一下,起码得拼掉了对方五成“前途”。
这“前途”就是指淬皮境武者能在身体中容纳的气的多寡,能容纳的气多,通脉容易,前途自然广阔,能容纳的少,通脉困难,那前途自然窄狭些。
对方跟他拼过这几招,纵使逃得了性命,之前是天才的,现在也沦为了庸才,先前本就前途一般的,如今只怕没有通脉丹的辅助,就连通脉都是奢望了。
王飞想了半天,也不想出来对方图什么,对方身后的指使者又图什么。
“莫名其妙,这人是从哪儿窜出来的?”
……
另一边,被评价被莫名其妙的莫离从边缘处翻过城墙进了城,一直走到自家府邸的门前,他激烈跳动的心脏才终于稍微慢了下来。
第一次,他离死亡是如此之近,先前刚穿越过来,查点死在戏志楼手里的时候也远不及这一回惊险。
刚刚哪怕有有半分半毫的失误,他现在必然已经倒在了那间地下的石室中,身首异处了!
能留下脖子上这颗头,不仅多亏了他决定下得果断,不计代价地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