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专心吃着东西的少女看到哥哥吃瘪的模样,捂着嘴笑了起来,然后不出意料地呛到了。
陈夜此时也把手放在了一节绿竹之上,这节绿竹也极快地长了起来,却又很快停了下来,总共五节的长短只有一旁的新竹一半左右的高度。
“哎。”不知是谁,轻叹了一声。
“我还缺个给我养老的徒弟,这孩子让给我吧。”
“孔老,您…”
“无妨,我相信我的眼光。勤能补拙,读书这块,勤快刻苦点就行了,能学完老头子我脑子里的东西已经够啦。”孔老打断了李先生想说的话。
……
“先生,您说这是梨花和腊梅开花的季节吗?”
书院讲堂里,一名学子突然发问。
“一派胡…”
讲着经学的先生正欲发怒,一股复杂的花香此刻涌入到了他的鼻腔,他随着那名学子的手指望去,看向了两株分别绽放白色与淡黄花朵的树木。
“一夜花零落,何时再成春。”锦衣男子看着细心呵护下最终还是凋谢的碧桃花,无奈感叹道,低头捡着满地红白两色的花瓣。他揉了揉眼睛,一脸惊愕地看着重新开放的花朵,狠狠地掐了掐自己。
“这棵老树,会开花的?”
“陛下,祥瑞啊!宫里的草木,都开花了!”两名穿着相同衣服的侍卫,搀着白发苍苍的道袍老人,朝老树下穿着窄袖黄袍的威严男子跑来。
此时的长安,万花争艳。
“哈哈,”孔老朗声大笑,高兴地抚了抚须,“待他蜕凡之后,多来我这里读读书就行了。”
他迎着落日的余晖和漫山的花朵,朝着山下走去。
“孔老就这么放弃了?”画师看着水镜里满池塘的荷花和被鲜花簇拥的陈夜,惊讶之余,有些不解地问到。
“有人做出了决定。”
后知后觉的画师和苍白少年转头看向了山顶处那颗直入云霄的巨树,原先挂着的四颗青绿果子旁,盛开了两朵五瓣的白粉色新花。
池塘边的陈夜兄妹只觉得一阵恍惚,当他们再睁开眼时,便出现在了一个凉亭里,眼前是李先生和四道陌生的人影,其中一道没见过的银发身影给他们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正式介绍一下,李长春,木子李,长春花的长春,”李先生指了指手中紫红色花朵,“书院书山大弟子,以后唤我李先生或者大先生都可。”
“季遥,遥远的遥,书山二弟子。”
陈夜兄妹俩朝着熟悉声音传来的方向抬头,霎时间看丢了魂。
一双淡淡的眉如远山含黛,瑰丽如红宝石一般的眸子似秋水横波,玲珑而小巧的鼻子微翘仿若樱花绽放,樱桃红唇,皓月贝齿,冰肌玉骨,俏脸无暇,浅浅一笑,婉风流韵。柔顺的银色长发披肩垂落,搭着素净典雅的白袍,宛若水中琉璃,画中仙子。
先前李先生分明称呼季先生为师弟?陈夜艰难将视线从季先生的脸上移开,往下看去,确实好像没一点弧度。这世间怎能有这般闭月羞花,风姿绰约的男子?!
画师笑了笑,待到两人回了神才慢慢开口,“颜凤君,颜色,凤凰,君子,书山三弟子,随便怎么称呼,想学书画和棋道的,都可以找我。”
颜先生长得也是极为好看的,赤发青瞳,剑眉星目,面如冠玉,美中不足的是衣服上沾染了些许颜料的杂色,但走在街上定能让路过的少女驻足多看上两眼,只是比起季先生,就显得有些平常了。
“师乌,师兄的师,黑色的乌,书山四弟子,叫我四先生好了,太阳没落山的时候,最好别找我。”
有些瞌睡的四先生看起来只比陈夜的年纪大了一点,却有着与之不匹配的成熟,他的样貌和名字完全不符,身上只有衣服和毛发是黑色的,过分苍白的肌肤看不见一点血色,眸子却如鲜血般妖异,让人不敢多看。
“啊。”一直在低头玩着手指的少女感觉到肩膀突然被拍了一下,举着手站了起来,连带着胸前一阵颤抖。“我晚饭要吃聚丰斋的烤鸭。”
“我妹妹师彤,红色的彤,五弟子,”师玄脸上肉眼可见的有些无奈,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这里打出生七就有些…不太好用,平时叫她名字就行,不然她分不清你在喊谁。”
师彤看起来反倒比师玄大些,皮肤像是清晨的露珠一般纯洁无暇,黑色的长发绑成了两束马尾,身材窈窕,胸前的硕果却如鲜花般绽放,清纯却迷人,只是漂亮的海蓝色眸子有些欠缺神采,看起来有点憨态。
“我叫陈夜,耳东陈,黑色的夜。”陈夜的脸还有些稚嫩,但也能看出些许英俊了。
“陈月白,月亮的月,白色的白。”陈月白则是单纯的活泼可爱。
长相有些平庸的李长春看着眼前的几位,突然产生了一种格格不入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