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与彬沉声道:“你不能跟李玉说这些。”
惢心脸颊涨红,嘴唇却一片惨白。
江与彬心里着急,沉声道:“你等等,我去找个人。”
他顿了顿:“那个人会去找令嫔娘娘,令嫔娘娘一直很承进忠公公的情,她会想办法的。”
惢心吃了一惊:“令嫔娘娘……她会帮我们吗?主儿才去找过令嫔娘娘的晦气,我们主儿,向来只肯给李玉公公一些面子。
江与彬沉声道:“惢心,我明白你的不得已,可事关你,李玉待你好,不一定能脑子清楚地对旁人。
我也不怕告诉你,当日我能去看你,是令嫔娘娘给了进忠公公三千两银子,李玉几次碰见我,都不大高兴,只是碍于你的康健着想,才积极地配合我。”
他是太医,李玉一般不会怎么的,可进忠不同,进忠是李玉的徒弟,这太监之间师徒关系,跟主子和狗也没什么区别。
他实在不想惢心一时的好心,却给人家惹一身麻烦。
惢心满心都是茫然,只是这会儿实在是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你快去!”
江与彬匆匆去了值班房,叫醒一脸晦气的李哲:“娴贵妃和愉嫔娘娘正在找进忠公公的晦气,这事儿是娴贵妃劝的,皇上亲自把人留给了愉嫔。”
李哲混沌的眼神瞬间清明。
江与彬看着他:“听说永寿宫的澜翠姑娘,今日受了惊吓,病情又有些反复。”
李哲已经穿好了衣裳:“劳烦江大人,他夜不能寐已经两月有余,昨夜心里郁结刚除,这种时候要是受罚太过……是我想当然了,你我不过是个小太医,只请你吊着他的命,其他的再说吧。”
江与彬心神一沉:“我明白。”
他点点头的功夫,李哲就已经拎着医药箱,往永寿宫去了。
江与彬回转回去,按照李哲的话装了好些药,顿了顿,又塞了个小瓷瓶进药箱,出了门找惢心:“我先走,你慢慢的……”
惢心着急:“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空操心我!你只管快些走,万万别让进忠公公出了事,之前皇上将人留在翊坤宫的时候,我瞧着他的脸色,实在是有些吓人,瞧着像是身子不大好。”
江与彬压下心疼和担忧:“惢心,我明白你的难处,我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你放心!”
他大步往坤宁宫去。
惢心呆了呆,眼泪一下子就滚落了下来。
与此同时,李哲只用了一小会儿的时间,就到了永寿宫里。
见他过来,王蟾一愣:“您怎么这时候过来了?”
李哲声音清淡:“听闻澜翠姑娘受了惊吓,病情有些反复。”
王蟾先是一愣,继而一凛:“才让人传了消息,没想到您这么快就到了,您这边请。”
等把人领远了些,才压低声音问道:“出什么事了?”
李哲沉声道:“进忠快死了,求令主儿救命,只是这事儿是皇上亲自下令,我就是来问一句,令主儿,她敢不敢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