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扶着叶心的手都在颤抖,往前走了几步,看着地上的血迹,脸色更加难看:“进忠,本宫可没有让你站那么边。”
三宝不可置信地看向海兰:“愉嫔娘娘!”
海兰不敢看他的神色,她也不想撇下他,可进忠是御前太监里的二把手,她如今还没有彻底能够弄死他的把握,又深知他的手段,怎么敢叫他觉得,是自己想要他死?
海兰沉声道:“进忠,本宫只是怕皇上担心,这才准备略略罚你,你可明白?”
三宝脸色惨白:“娘娘!奴才可是贵妃娘娘留下来,替你出气的啊!”
海兰眼中划过一丝犹豫。
进忠当机立断:“奴才知道娘娘当初进慎行司,都是为了娴贵妃娘娘的清白,您为娴贵妃娘娘吃了那么多苦头,她心疼您是应该的。
奴才看得出来,您对皇上,毫无怨愤之心,是三宝这个狗奴才心大了,自己记恨奴才听命刑讯他,这才想把奴才弄死,还,还栽赃在您身上。”
他艰难地说完这两句话,海兰眼底的惊恐,便肉眼可见地消散了。
海兰点点头:“你是个明白事理的。”
没错,她才替姐姐从慎行司出来,姐姐怎么会为了一个擅作主张的奴才,就跟她生分呢?
她沉声道:“我们都是为了姐姐的清白!”
她如同朝圣般的话语,其实也是为了说服她自己,让自己不要心虚抛弃了姐姐身边的大太监,可听在心神混沌的永琪耳朵里,却是另外一种意思。
永琪恍恍惚惚地看着满脸虔诚和满足的额娘,耳朵里回想着不久前才听见的那些话,眼睛里不知为何就多了许多画面。
他想起额娘总是满脸温柔地跟娴娘娘说——咱们有孩子了。
然后,眼前便多了接下来的画面——额娘偷偷拿着娴娘娘绣的帕子,夜里放在脸颊边轻轻的亲吻。
他想起来额娘让他洗冷水澡——皇阿玛来了,她却劝皇阿玛赶紧跟娴娘娘去休息。
然后,眼前便多了额娘偷偷跑出去听的画面。
……
永琪头疼欲裂,不可置信地望着台阶上的海兰:“额娘!你!你怎么能背叛皇阿玛,喜欢上娴娘娘?你们两个都是女子啊!”
一句话,将整个翊坤宫都震得一片死寂,落针可闻。
进忠猛地转头看向五阿哥,见他脸色刷白,浑身颤抖,眼神惊恐,只觉得这场面万分眼熟。
只不过……
上一个这么被自家额娘的奸情吓得魂不附体的,还是娴贵妃的阿哥。
他一下子就知道了这是谁的手笔,心里一股暖流激荡,险些当场翘着嘴唇笑出声来。
可良好的专业素养让他绷紧了脸,颤着手想要阻拦:“阿哥可不敢乱说话啊!那可是你亲娘!她只是待娴贵妃娘娘情同姐妹,您在她心里才是第一位的!”
五阿哥大受刺激:“什么姐妹能让额娘豁出性命?额娘!您只爱娴娘娘,为了救娴娘娘吞了朱砂,骗儿臣洗冷水澡,您怎么就不疼儿臣呢?就因为儿臣是您和皇阿玛的孩子,不是您和娴娘娘的儿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