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幸好她还肯淘气,愿意将心中的郁结愤怒,通过争吵的渠道疏散出去,而不是像她过去似的,一步步走了错路,如今想要弥补都来不及了。
富察皇后没有再跟嘉嫔说话,拉住嬿婉的手往外面走:“走吧,去本宫那儿吃锅子,说好了今天你要陪着本宫吃饱饭,晚上跟本宫一起听璟璱讲史的。”
嬿婉濡慕地望着她:“嫔妾跟娘娘在一起的时候,做什么都高兴,吃什么都香甜。”
富察皇后被逗笑了:“傻孩子。”
嬿婉傻笑,忍不住把脑袋往她肩膀上靠了一下,又迅速摆正,然后偷偷笑了。
嘉嫔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咬着后槽牙,眼底全是愤恨。
忽然,嬿婉回头看了她一眼。
那眼神,仿佛淬了毒一样阴冷酷烈,就像是一条毒蛇,正在盯着她的脖子,随时准备用毒牙凿穿她的喉咙。
嘉嫔浑身都是一凉,甚至忍不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竟惊惧地转开了脸。
嬿婉微微歪头,仿佛不大明白地看了她一眼,迈着轻快地步伐,跟个小姑娘似的,亦步亦趋地跟着富察皇后走了。
与此同时,伺候完皇帝的进忠,也见到了嬿婉口中的礼物。
这个礼物……
当真是个他想要的礼物。
怪不得她让他别由着性子来呢,这是怕他玩儿得太过了。
进忠看着牢房里的凌云彻,心情愉悦地欣赏了一会儿他的窘迫。
他忽然想到,若是在梦境中,他想起令主儿的话,大约又要觉得她的劝告,是对凌云彻的维护了。
而现在,他心里清楚明白,这份维护,是对他进忠的,只对他进忠的。
进忠唇角边压着笑,一双狐狸眼惬意地眯着:“皇上可有吩咐,多久让小凌子去娴贵妃娘娘那儿伺候?”
进宝笑了一声:“皇上让娴贵妃娘娘抄宫规百遍,抄不完就不能出来,自然是不急着用小凌子的,忠哥您随便炮制。”
进忠含蓄一笑:“既然是要送去伺候娴贵妃娘娘的,那自然就得先把规矩交好。”
进宝问道:“那净身的事儿……”
进忠理所当然地道:“自然是现在就办。”
翊坤宫的那起子人邪门着呢,娴贵妃连进了冷宫,都能好好出来,万一再想出什么奇招儿来,不让阉割了呢?
自然是当机立断。
即便是娴贵妃娘娘大显神威,总不能让凌云彻原地长出来吧?
进忠挑着嘴角轻笑:“现在就去安排,小爷亲自在这儿看着。”
进宝笑着应道:“早就找好了人,就等忠哥你一句话呢!”
进忠愉悦地笑了:“你小子。”
很快,李哲带着一个老太监进来了。
进忠眯眼。
有外人在的时候,李哲从来都是跟进忠不熟的样子,这会儿也是公事公办:“进忠公公也在?我是受了进宝公公所托,来看着这位老公公给人净身,毕竟出门在外,怕出意外。”
进忠客客气气的:“那就劳烦李太医了。”
李哲笑着点点头,等那老太监进了牢房内,进宝他们帮着把凌云彻绑好,他才压低声音:“又爽到了是吧?”
进忠皮笑肉不笑:“要是小凌子没炮制好,小爷就送你去做小哲子。”
李哲瞥了他一眼:“还真是爽到了,瞧你那不值钱的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