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延寿丹?”
方唯到底不笨,见她的表情就知道,白须陀没有开玩笑。
这丹方是原主一位十分信任的故人交给他的。
因此,原主从未怀疑过。
莫非,那个故人诓骗了他?
想到这方唯开口问道。
“那,这是什么丹方?”
“血尸散。”
白须陀冷笑一声。
“我说什么延寿丹要蚀阴参这种只有尸体身上会长的妖植,原来是这么个劳什子东西。”
“堕入邪道的赶尸人,会诓骗高手服下这种药。”
“一旦入体,便会将全身的血气凝在体内,使人慢慢变成活僵,供赶尸人驱使。”
听她这么说完。
饶是方唯,也感觉到一阵后怕。
若是自己没来,那不管如何,等待原主的都只有死这一条出路。
“好了,既然知道了,以后多留心就是。”
看着方唯那如同吞了苍蝇一般的表情,白须陀也只能这般安慰。
她将那张丹方还给方唯,接着说道。
“我能否问一声,关于我的事,你都知道了多少?”
“不多。”
方唯不假思索。
他收好丹方,很认真地看着白须陀。
“也就知道,你与那镇国的末代皇帝白思凡,长得有几分相像而已。”
“如此……”
听了方唯的话,白须陀却是没有什么惊讶。
“想必你在那避尘珠之内,又有了相当的奇遇。”
说着说着,她的眼神里多了几分落寞。
“不过有一点,你说错了。”
“父皇并非末代皇帝。”
“我才是。”
“什么?”
这一点,方唯倒是真的始料未及。
他一直以为,白须陀应当是白思凡的后代,甚至可能并非直系。
然而,事实却是,白须陀就是白思凡当时抱在怀里的婴儿。
“可,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方唯忍不住问道。
史料中,古镇国灭国距离现在至少有千年之久。
一个普通人,再怎么用天材地宝堆砌,也绝不可能活这么多年岁。
“你可还记得,那个招致镇国灭国的传言?”
“长生不老?那是真的?”
方唯错愕。
“可,既然如此,为何白思凡不用。”
“因为不舍。”
白须陀叹了口气,走到窗台,推开了那扇紧闭的窗。
窗外,院落内。
尽是跪伏在地的尸体。
她转过身来,看着方唯的脸。
“若是举国之命换一人永生,这个买卖亏不亏?”
“亏。”
“那,若是在举国同死和一人苟且这二者择其一呢?”
“什么……”
方唯刚想问,突然想起了自己先前站在镇国国都城墙前的疑问。
“难道……”
“来,你过来。”
白须陀对着方唯招了招手。
接着,指向窗外的尸体道。
“父皇所得神珠,取任一为阵眼,献祭万人气血便可得一人长生。”
“当年,兵马悬殊,即便举国之力,最后也只有退居国都,困守一城。”
“我国的将士几乎拼尽,而联军尚有足余。”
“左丞相向我进言,要取国库中的神珠,开阵,救国于危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