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原来是这样。”
元绛放松不少,走到他面前继续为他剪胡子。
“既然你我都被选中,不若组队如何?”
楚翎‘啊’了一声,“还能组队?”他此前可是一个人,这东西还能组队吗?那之前他为什么没有队友?
他这副样子一看就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元绛没感到意外,不疾不徐跟他解释:“梦魇会将所有被选中的人放进同一场梦境,但出现的场景并不相同,脱离的方法也不同。”
所以此前楚翎只有一个人,并不是那场梦境本身就只有一个人,而是他出现的地方只有他一个人。
“在进入梦魇前夕,若被选中的人本身就待在一起有接触,会有很大概率进入同一个场景。”
他们在进入梦魇时很多东西不能带进去,但是紧贴着身体的东西会被一起带进去。比如衣服比如头发,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判定的,但梦魇规则被允许。
楚翎垂眸沉思,元绛继续解释:“同一场景的人,脱离的方法是一样的,但是也有另辟蹊径的。”
“比如说?”
“比如说,将所有人杀光,留下的那个人也会脱离梦境。”
这话是什么意思,不需要特意明说。元绛不信任别人,所以此前从来没组过队,但是现在楚翎闯进来了,他不介意试一试。多个人,在梦魇世界永远会多一份保险。
当然了,如果楚翎心怀不轨,他也不会手软。
现实世界杀人犯法,梦魇世界可不会。
楚翎脸上的胡子逐渐被剪短,脸也慢慢露了出来。元绛垂下眼睑,纤长的睫毛轻颤。
“好了,刮胡刀在外面的窗台上放着,你仔细找找。”
他溜得飞快,楚翎摸了一下只剩一个刀身长度的胡子。胡茬很短,有些扎手,没想到这才多久,他都快习惯那样长的胡子。
搂着衣服穿过客厅,打开后门就看见元绛所说洗浴的地方。
砖头垒起来的小房子,靠近住房这面墙上挂着一个花洒,没有门只有一个帘子。地上跟前面是同款水泥地,一条小沟从浴室挖出来通向两米外的菜地。
菜地里稀稀拉拉长着青菜,大概是元绛平时吃的。
楚翎大喊了一声:“诶,你家厕所呢?”
元绛从房间里出来,“我叫元绛”他指了指房间里面,“厕所在卧室,你不会真把我当野人吧。”他是穷得叮当响,但是他也得拉屎上厕所不是。
楚翎哈哈笑了两声:“知道了,我叫楚翎。我知道你叫元绛,刚刚那个谁喊你我听到了。”
他钻进浴室,拉上帘子,瓮声瓮气的。元绛过来蹲在后门口,跟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嗯,你什么时候出来的?”
“应该是今天。”
今天?那不跟自己一样吗?看来还真是注定的。
“我跟你一样,七天后会我们再次进入。”
避免到了时间会错过一起进入梦魇的时间,元绛没让楚翎在客厅的沙发睡,而是跟他一起挤他的单人床。
看着楚翎躺上去的那一刻,说实话他的心情挺复杂。
床是很私人的东西,更何况他‘独’习惯了,邀请一个人一起睡,怪别扭的。
“你脸上那些东西不洗吗?”
五颜六色的头发就算了,脸上的妆容久了可是很损伤皮肤的。这跟男女没关系,单纯是从健康考虑。
元绛掀开被子,背对着楚翎躺下,一点没将他的话听进去。
“睡了。”
楚翎无奈的躺回去,好言难劝该死的鬼。他睡得很快,没一会就进入睡眠。梦里好像又回到了昨晚,只不过这一次他不是他,他变成了它。
看着在灯塔里那个模糊挣扎的人影,戏耍一样的掀起水花。
不过他比昨天那只大章鱼聪明,没给对方用油灯泼自己的机会,几个撞击就将灯塔撞倒,油灯熄灭,顺着那一点火花一口将那模糊的人影吞进肚子里。
早晨醒过来的时候还有些回味,闻到客厅传来的香气才惊觉是自己饿了。
昨天就吃了一碗面条,确实该饿了。
他穿着元绛的拖鞋出去,元绛瞄了他一眼,眼下有些青黑,一看就没睡好。
“吃饭,吃完去张爷爷家帮忙,回来再把菜地的草拔了。”
“张大爷?”
“嗯,张大爷家孩子都不在,他家漏水去帮忙修修,修好了给十块钱。”元绛递给他筷子,碗里还是跟昨天一样的面条。只不过这一次多了一个鸡蛋,和嫩绿的青菜,红油飘在汤上面,看着就比昨天的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