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你不说郑望德会替你说。”楚翎拍了拍手,地牢又下来几人,被压在最前面那人身形强壮,不是郑望德还能是谁。
他头发散了一半,嘴上绑着口球。看见牢里的郑夫人,挣扎着想要往前,被衙役压了一下又重新跪坐回去。
“郑夫人可知郑望德是怎么交代的?他道他并不知情,那书信都是你在收敛。”
郑夫人咬着牙没说话,地上跪着的人挣扎得更厉害了,要不是衙役手劲大,险些就让人挣脱开。
见她不肯动摇,楚翎接着道:“对了,郑夫人可能不清楚考生贿赂考官徇私舞弊,与考生勾结朝廷官员贩卖考题,有何区别。”
“按楚国律令,考生贿赂考官取得功名,若被发现将终生取消考试资格,贬为庶民”
“但是,若是勾结官员,且拒不配合,是死罪。”
“郑望德不知情,郑夫人还如此包庇,本王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是郑夫人怂恿儿子勾结朝廷命官?”
郑夫人有一瞬间的动摇,动摇她的不是楚翎所说的怂恿勾结,她听不懂。她能听懂的只有一条,若只是贿赂考官取得功名,会被贬为庶民。
郑祥是她的儿子,郑望德有许多儿子,但她只有一个,只要儿子不死,她不在乎什么功名不功名。
郑望德在成为盐商发家之前只是锦州普通的布商,郑夫人则是同城另一家粮行,钟氏粮行的二小姐。
女子不比男子,更何况钟家还是商户,除了教授女子该有的德行女红,并没有教过其他的。
郑夫人有这样的想法不稀奇,于她而言,儿子才是一切。
“你说的是真的?”
钱儿挥了挥手里的火把:“放肆,什么你啊我的,这位是当朝逸王,岂能说假话。”
“王爷,即是王爷说的就该是真的。”钟氏低头笑了笑,抬头定定看着楚翎,“民妇需要王爷给民妇一个保证。”
“可以”
她只是没受过教育,不代表真是蠢货。楚翎的三言两语,具体有哪些是打动她的,只有她自己知道。
不过,这都无所谓了,只要她儿子不是死罪,其他的有什么关系。
根据钟氏交代,衙役很快就在郑望德书房发现了要找的东西。这老东西心思缜密,在书架中间做了一个暗盒,外面是掏空了伪装的书本,翻开里面才能发现盒子。
这是钟氏无意间发现的,郑家庶子那么多,她总要提前做打算。郑祥的书信也是第一个寄给她的,相比起父亲,她这个一心一意的母亲自然更亲近。
不过她到底是妇人,拿不定主意这才叫郑望德知道。
有钟氏口供画押,以及找到的书信做证据,此事差不多完成了一半。另外一半,则在郑祥那边,需要他供出与他接头的人。
楚翎托驿站快马加鞭给张添送了一封信,自己则先启程回京都。
在他离开半日,城门外又来了几人。与他一样,这些人第一眼就能看出来不是本地人。
一身黑衣,头上戴着斗笠,看不出具体面容。腰间别着长刀,膀大腰粗看着十分吓人。
他们骑在马上没有要下来的意思,守城的侍卫看了又看,不一会从城内出来一个穿着同样衣服的男人。
吊梢眼,八字胡,贼眉鼠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