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林落尘叹了口气，“这不是真正的洪宝，他是……是…您可以理解为克隆技术，原本的洪宝早就死了，这只是一个和他有相同记忆的人而已。”

丽妈呆在原地。

林落尘最终还是没有把头颅彻底杀死，他拿出公司的绳子把它又绑了一圈系在拐角的铁质管道上。

“但他为我们提供了不少拥有信息，我承诺过带他回来见你们，只是旧城区还有其他敌人，她诱导了洪宝，所以他失去了理智。”

林落尘把破开的袋子拿出来，“刚才他一直遵守约定，独自呆在袋子里听你们声音。”

“但他现在……彻底被诱变成了怪物。”

丽妈摇头，她不愿相信林落尘的话，她哽咽道，“可是他刚才说话了啊，他说话了啊，你看到了吧，他会开口说话啊！”

丽妈又抓住老汉的胳膊，“你也听到了吧，是吧，刚才大宝说话了啊。”

老汉沉默。

“阿姨，这是没有办法的事。”

“没有办法，怎么会没有办法？”丽妈又抓住林落尘的胳膊，“你说大宝被诱导了才这样的，是谁诱导的，能不能让他停止……我们，我们从来没有惹过别人啊……”

这个待人热情，与人为善一辈子的大妈终是崩溃了，她不理解一辈子都和和气气，最后却要无缘无辜的承受不该承受的报应。

家里没钱，亲人朋友看不起，他们选择退让来到旧城区生活，她和老汉没本事只能挣辛苦钱，但他们毫无怨言，没本事就是没本事，他们自己清楚。

直到洪宝告诉他们，他加入了一个光荣的工作，丽妈觉得……他们的好报要来了，一辈子碌碌无为，家里终于出了一个抬得起头的人来。

她也能逢人便夸自己的儿子有出息，自己的儿子孝顺。

但意外来的如此之快。

本该和往常一样的下午，她等来了洪宝的朋友。

洪宝曾告诉过他们。

他的工作会有危险性，如果他死了，会有他的伙伴来看望二老，洪宝让他们好好招待朋友，不用伤心，不用多问，因为这都是他自己的选择。

他认为选择没有对错，或是死了或是活着或是失踪了，这都是自己的选择，没有正确的选择，但他会让选择变得有意义。

丽妈也认同洪宝的想法，虽然她并没有听懂所谓的什么选择，什么意义，什么生，什么死，她只知道孩子长大了，会出去闯荡，开了眼界，自己只是一个知识匮乏的妇女……最重要的是，她爱自己的孩子。

即便孩子只剩下头颅，即便孩子变成了怪物，但那也是她生的，她养的，就算孩子六亲不认的要吃掉她。

她也是那个孩子的母亲！

所以发自本能的害怕不能让她后退，她抱起洪宝的头颅，就像小时候哄他睡觉一样，她轻轻的亲了一下头颅的额头。

母亲的唇凉凉的，又暖暖的……很舒服，很安逸……那些都是母亲的味道。

小的时候，母亲会温柔的把你护在手心，父亲会严肃的告诉你男人要顶天立地，长大后，母亲老了，父亲也老了，但他们依旧是温柔的水和高大的山。

……

败者：一颗心脏失去三分之一，下次失去三分之二。

【同样含有王血的心脏，其中蕴含着王的宝藏】

父母对孩子的爱怎么会只是分泌的情感类激素，人类的情感怎会是怪物的奴隶，这局赌注从一开始就注定了怪物的失败。

它不该用一个母亲对孩子的爱来衡量对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