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放自然不会敬酒不吃吃罚酒，亦是举起了酒杯朝朱妙语互敬了一杯。

“沈放。”

朱妙语嘀咕道：“沈放？没听说过。你是外乡人吧。还珠城还没听说过有你这号人物。”

还珠城里日常生活着数十万人，朱妙语当然没听说过所有人的名字，但有胆量敢用一只筷子挡下自己一鞭的人物却不多。

沈放微微一笑道：“今日刚入城。”

“果然。”朱妙语夹起一道菜尝了一口：“瞧你武功不弱，以前混哪里的？”

瞧这妙龄少女装作一股子老江湖味道的问话，沈放顿敢有些好笑。

“四海为家。”

见沈放不愿多言，朱妙语撇了撇嘴，随后大声招呼了小二一声：“怎么没有龙凤戏珠？”

来的却不是酒楼小二而是酒楼的掌柜，酒楼掌柜带着讨好的意味赔笑道：“在小姐进来的时候小的已经通知后厨在做了。这道大菜只有小姐和老爷来才有资格品尝。”

还珠楼是还珠城最知名的酒楼，也是还珠城主开的酒楼。这细想也正常，若没有城主的势力保护，又怎么平白让你赚城里的大钱。

所以还珠酒楼平日里的掌柜在朱妙语面前也不过是朱家的下人罢了。

不一会儿，一道被盖着的大菜被酒楼的掌柜亲自端了上来。

朱妙语对着沈放自傲道：“你有口福了，这道‘龙凤戏珠’只有我们这儿有！”

酒楼掌柜亲自揭开了盖子，只见左右各自用各种蔬果虾壳雕刻着精美的龙凤图案互相交缠拥护，而被簇拥的主角是一颗圆鼓鼓的大肉球。

这不是狮子头？

沈放哂笑一声，倒也不客气，举起筷子尝了一口。

果然能被当做珍藏大菜的不只是个普通的狮子头，里面充斥着各种虾肉鸡肉猪肉，明明有各种不适合混到一起的食材，但在这颗肉球中却混合地浑然天成，变得软嫩入口，鲜美至极，不知还加了什么珍贵的宝药，竟连体内真气都增长了一丝。

“不错。”

既然美味，沈放也不吝赞赏。

见到沈放露出满意之色，朱妙语眉开眼笑。

“你先前让我去问那肉铺的老板，但是那肉铺老板每天在这开店怕被这恶人赖上，所以哪怕看到了真相也不会说。”

“所以同理那布庄的老板娘也不会说。于是我直接去找了那个糕点铺的小姑娘，小孩子没有那么多利益纠葛，是不会骗人的。对不对？”

沈放笑道：“对，也不对。”

“哦？哪里不对？”

“你问那布庄的老板娘她照样也会告诉你。”

“为什么？”

“那布庄名字叫还珠布庄。也是你家的产业吧？那你觉得她敢对你说假话或者糊弄过去吗？”

“……”

“还有谁说小孩子不会说谎？在这江湖里，小孩、女人、老人往往才是最可怕的，而那个小姑娘直接占了前两个。如果我说，那小姑娘其实是那穷书生的妹妹呢。”

“……”

“当然那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姑娘。但是如果我说，其实那书生和老人才是一伙的，这一切只是为了骗你的钱呢？”

“……”

这一连串的问话直接给朱妙语整得目瞪口呆。

还有这种操作？

我只想到了第二层，其实还有第五层第六层大气层？

“当然这次只是你看到的那样。但是江湖险恶，哪会每次都这么简单。世间又哪来那么多绝对，这次你看错了，未尝哪天我不会看错。”

听到这句安慰，朱妙语这才心情平复下来，幽幽道：“你们江湖人心思可真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