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他喃喃出声，苍老的声音划出怪异的语调：“你是来接我的？”

千原秋十分不喜这句话，走过来蹲在琴酒旁边，抓着他的衣领把脸凑过去：“去死。”

“啊！”突然又出现一个人，让柳原野惊慌出声，挣扎着想要脱离桎梏。

“好久不见，叔父。”千原秋抓得更紧了，他笑眯眯地打招呼，“还记得我吗？”

柳原野眼珠子都要瞪出来，眼睛在两人身上打转，17年前的记忆浮出来让他认出了来人的身份：“没，没死！柳原阵你竟然没死！”

“闭嘴！”

千原秋厌恶极了，起身把他踹翻在地，脚踩着他的伤口让柳原野的嘴里只能发出哀嚎。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柳原野条件反射道歉，身体蜷缩成一只熟虾。

这个反应再一次让千原秋联想到这座宅邸的不对之处，他松开脚问琴酒：“他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为了赎罪，对吧。”

一直没有出声的琴酒解答了千原秋的疑惑，他冷眼看着地上的老人，微微侧头说：“你先出去。”

“我？为什么？”千原秋诧异地看他。

Gin哥今晚的行动太奇怪了，明明对这座宅邸的情况了如指掌却什么也不告诉自己。

到底有什么好隐瞒的。

“......秋。”琴酒叫出这个名字，后面说的话也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说：“至少你不能在这。”

千原秋站在原地，突然意识到琴酒让自己出去的原因。

“我知道了。”

他默默退出房间，将和室门拉上。

然后穿过房间来到木质走廊，找了个琴酒一出来就能看见自己的位置坐下，百无聊赖地抬头看着黑夜。

今天是满月，没有一丝阴云，皎洁的月亮散发着柔和的光，与身边的星星交相辉映。

房间里发出的哀嚎并没有影响千原秋的心情，此刻他只觉得安心。

还有一点难过，如果一切都没有发生就好了。

哀嚎声持续了很久，但千原秋并没有在意。

过了一会儿，琴酒带着无法掩盖的血腥味走出来，他点燃一支烟站在庭院灯的空地。

“结束了？”千原秋没有问柳原野的情况，幼年无法逃脱的噩梦已经无法再困住他了。

他已经找到了兄长。

“嗯。”琴酒吐出一口烟雾，等待身上的味道随着夜风散去。

“现在可以告诉我吗，关于今晚的事。”

千原秋经过刚刚的静思，心中也隐隐有了一个猜测，只是有些不敢确定。

没有锁住的大门，空无一人的庭院，精神失常的柳原野，能做出这件事的应该只有一个人。

琴酒看他一眼，青年又一次露出了忐忑的神情，语气也带着试探。

是在担心自己拒绝吗？

青年这副小心翼翼的模样让琴酒无可奈何，以往不想回答他可以严词拒绝，甚至用伯莱塔威慑。

但现在受到记忆的影响，琴酒却不想这样做。

情感再一次影响了他的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