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东风收好航线图，“护送的人呢？”

“护送的人，是幻境母神选中的一名团员。这位团员的赴死决心异常坚定！她的生命将会在那孔道的尽头绽放，为母神完成神圣的仪式。”

会长举起双手，抬高头颅，如机械般冷冰冰的语气变得高亢。

他说完这段话便僵在了原地，大概过了十几秒才重新“活”了过来。

胡东风看着这如同宕机的诡异画面，下意识摸向了空空如也的枪套。

擦！真想给丫一枪，看看会流出鲜红的血液，还是会滴落黑黄的润滑脂。

“至于最后一个问题。”会长放下双手，“对于我们而言，这是一项十分紧要的任务，我们原本有更加可靠的方案，更加安全的措施。但幻境母神挑选了你，幻境母神一定有着更深层的考量。这是你的荣光！我的船长。”

胡东风完全感受不到荣光，但听到如此荒唐的理由，他觉得有必要再问一个问题。

“你还有一个问题，对吗？”会长指向一处壁龛，“你是第六个，之前的都没有回来。但你不必担心，前五个船长并没有得到幻境母神的青睐与赐福。”

壁龛顶部标记着W2，壁龛里放着五个没有脑袋的小人偶。

旁边的W1壁龛里，没有脑袋的小人偶被装在一个透明瓶子里，多到看不出数量。瓶子旁边，立着八个完整的小人偶。

胡东风盘估量着完整小人偶的比例，可能不到1/10。

“成功返航的八个船长，并不是幻境母神的选择，但他们依然活着回来了。”会长退回到椅子上，“这是我私人给你的可靠信息。”

“我需要一周的准备时间。”

“我的船长，你需要加快脚步，幻境母神已经为你选定了出航的日期。明天计为第一天，第五天的凌晨四点四十四分，你必须准时出发。届时，我的人会与你汇合。”

会长说完，整个人斜躺在椅子上，似乎又僵住了。

守卫和铁比伯一起进到房间，把胡东风请了出去。

乘着来时的四轮机车，胡东风回到了蝴蝶泉酒吧门前。

舵手章子岛哆哆嗦嗦地坐在一摊污水里，脸上全是淤青，右腿已经断了，被两块木板固定着。幻境保护团的一众团员早已不见踪影。

“这群**养的！”

胡东风强忍着愤怒，拉起章子岛，把他架到街旁的长椅上。

铁比伯慢悠悠地摇下车窗，戏谑道，“哇喔！看来你的舵手不用担心被扔在孔道里了，他可真幸运。”

“你们到底还想不想完成任务？”

“哇喔！很想，非常想，所以我专门为你找了一位经验极其丰富的舵手。第五天我们会准时出现在码头。”

看着远去的机车，胡东风攥紧了拳头。

安顿好章子岛，回到黑大底壳旅店已经是深夜了。

幻境保护团的做事方式让他感到恶心。那种被窥探许久，被精准拿捏，受人摆布的无力感让他感到羞耻，倒在床上完全没有睡意。

“实力不济，拳头不硬……”

胡东风想起那块漆黑薄片，从外套里摸出来，重新回到了床上。

他更希望这是一片机械增幅器，增幅器只考验材料的强度，完全没有症状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