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是骄狂,方才那赵轩云提醒于他,本以为多少收敛几分,竟半点不放在心上,合该吃些挂落!”
场外邓德昭见此,有些看不惯。
倒不是经过刘承业安抚后,还纠结薛恒方才赢下的那一场斗法。
只是在他原来的计划中,此时于场上显名的,本该是他!
如今薛恒夺走了这风光,他哪里能舒服?
一旁刘承业三人,见他小心眼至此,也有些不耐烦。
虽然没有表现什么,到底没有再应和。
只瞥了他一眼,目光很快还是放在了场中。
很快,随着一名新挑战者的下场。
刘承业眼睛便是一亮:“是菁华谷弟子喻光庆,此人我认得,虽只是蜕凡修士,在此地却颇有名头,闻说其人擅炼符禁之道,有一只傍身‘禁光宝葫芦’,葫芦一晃,能吐来六道禁光宝圈。”
“这宝圈一出,四方封锁,但凡法力比不得他,都难动用道术,非得是有专门的破禁符器,才能克之。”
“若是被他宝圈套住,更是连元真精气、人身气血转运都会滞涩。”
“薛恒手段虽然奇妙,不必掐诀念咒,依仗终究道术,哪怕他还能使来百斤灵锤,有些气力,一旦用不得那轻身之术,必然败落。”
他身旁三人心中一动,都忙仔细看去。
然而下一刻。
“此人符器,真有道兄说的那般厉害?”
“我怎么看他那宝葫芦玄通,好像对薛师弟半点都没有影响。”
说话的是周心兰。
之所以有此一言,却是因为场中情况,并没有像刘承业描述的那般进行。
那菁华谷弟子喻光庆,初登场时,的确将自家葫芦吹得厉害。
出手也见利落,胸有成竹。
可宝葫芦玄通一显,却对薛恒造不成半分限制。
反而因为对自己葫芦宝禁的信任,失了防备。
以至于薛恒手提寒铁锤,恍若无人之境,几步之间,便将他锤下了场去。
刘承业脸色僵硬。
一时不知如何解释。
半晌只憋出一句话来:“许是菁华谷门人,吹嘘太过。”
“……”
一旁邓德昭原本听刘承业说那喻光庆葫芦厉害,还满含期待,希冀于薛恒早早落败,最好还要狼狈一些,也好让自己出些闷气。
见此光景,闻得此言,一时却是无言。
最后也只得黑着脸道:“菁华谷风气看来也不多好,这等虚模假样的人物,也派上场来献丑。”
随后看着场中拱手承让的薛恒一眼,不甘一句:“真是狗屎运。”
周心兰听着两人对话,不置可否。
她这会儿对薛恒却是十分感兴趣。
以她对刘承业的了解,虽知这位同门,喜擅钻营,为人有些虚伪。
但消息的确灵通,做事也十分老成,基本不会无的放矢。
既然敢说喻光庆不俗,必然是有过仔细了解,应当不会有假。
那如今结果,也只能证明。
薛恒第一场的胜果,并非侥幸,是有实打实的本事在身。
周心兰从坊市混迹出身,经历过道童苦熬日子,也在蜕凡境辛苦修行了数年,对于坊市道童以及外门寒微弟子的情况,简直不要太了解。
因此却很清楚,似她一般寒微出身,却在刚入外门之时,便有这般能耐的薛恒,绝对不是俗类。
在她看来,如此人物,日后只要不中途夭折,未来前程必然不俗。
‘或许我得找个机会,同这位薛师弟打些交道了,好在我之前并没有因为附应邓德昭,便如何轻慢于薛师弟……’她心中念转。
而她身旁的姜云瑶,这会儿眸中也是神思闪烁,不知想到了些什么。
…
“薛师弟这般手段在身,看来你我之前顾虑,实是多心了。”
贺执事这会儿也对赵轩云几人感慨了一句。
说着。
话锋一转,又微微一笑道:“如此一看,我等反倒是还要谢那邓氏子了,此番若不是他与我等同行,闹出不少变故,你我和薛师弟之间的关系,未必能有如今亲近。”
赵轩云等三个外门弟子,都是普通出身,是经历过苦日子的,哪里能不明白贺执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