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薛恒几人好奇看来,赵轩云摇头苦笑:“陈年旧事,我都许久不曾想起了,不过既对师弟有些帮助,倒是不妨一说。”
“我昔年坊市出身,本领手段,或许不如薛师弟,但一身天赋能算尚可,录名外门之时,却得了个灵资中上之等,后来入门考核,勉强也定得个乙等之数。”
“这般天分,对于那些个天赋异禀的修行天才来说,或许算不得什么,但在百禽门一众外门弟子之中,却也算得上难得了。”
“于是我过了入门考核之后,门中便有不少势力前来招揽。”
“可叹我当时年少轻狂,自恃不凡,并未考虑明白,便挑了一位世家出身,也是当时外门十大弟子之一的师兄投效。”
“我那时本还以为,投身过去,后续便该如对方许诺所言,得来种种修行资源供奉,只需专注修行,早些炼得上法,再做回报。”
“孰料情况与我所想,却全然不同。”
“起先两年,倒也没什么变化,除了有时需要我配合那位师兄料理一些修行事外,多数时候我都只需安心收取供奉着,自顾修行。”
“可谁知当我修得法脉之境后,对方却突然提出过分要求,要取我元阳真精。”
“我那时也才知晓,那位师兄,原来还有个嫡亲的妹妹,也在我百禽门中修行,所修之法,颇为特殊,情况与昨夜你我所见那位周心兰师姐颇为相似。而他们之所以招揽于我,便是见我资质不差,根底浑厚,特地招揽到手下,为自家妹妹培养炉鼎之用。”
“我一身资质,不说修就凝窍之果,资源足够,功法在身,道基有成不难,哪里愿意舍去一身元阳?听了此等要求,自是断然拒绝。”
“然而我却忘了,我已经欠了他们太多,又是同门之间利益往来,以至若不配合,有那契约账目为凭,便是师门也无法替我做主。”
“无奈之下,我也只得舍去元阳,还报了因果。”
“而自那之后,对方将我一身根基抽炼大半,便也不再管我了,以至我在法脉之境打磨多年,如今却不见什么进步。”
“是以师弟若是遇得旁人招揽,的确还是得多些心眼。”
薛恒皱起了眉头。
赵轩云的遭遇,如果是在散修左道之中,倒是正常。
可身处百禽门,怎会发生这等恶事?
好歹也是个有望道基的弟子,师门长辈,莫非真就半点不管?
说起来他也早有疑惑。
百禽门号称是玄门正宗,门中氛围、种种规矩,似乎与他所想的全然不同。
原本以为只是自己刚入门来,接触的都是外门弟子,经历较少,难免不守门派规矩。
现在一看,似乎并非如此。
他忍不住问道:“师兄,不说我百禽门玄门道脉传承根本,只说在玄阳府一地,我派也算得上一方大宗,门中情况,怎却是这般模样?”
“倘若似我等这般寒微出身弟子,不论天赋如何,旁人算计,门派都不主持公道,宗门焉能有如今三大派之尊?”
薛恒此话一出。
赵轩云与贺执事几人相觑一眼,都见无奈。
随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