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满满一船食盐刚刚运送出去,结果半路上突然遭遇狂风恶浪或者凶残海盗的袭击掠夺,那可真就是赔得倾家荡产血本无归喽。”
“再说,我们赚的这些银子,还要用来维持家族的生计,培养子弟读书求取功名。如果朝廷一下子要加这么多赋税,我们实在难以承受啊。”
巩永固沉着脸,一言不发地倾听着他们的辩解与诉苦声,但其实内心早已波涛汹涌,并快速地盘算着应对之策。突然间,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这笑声仿佛从牙缝里挤出来一般,透着丝丝凉意。
"各位,我巩某人自认为还算是通情达理之人,今日不过是希望大家能够慷慨解囊,拿出些许银子来帮我渡过难关而已。没想到啊,你们一个个却如此推诿扯皮!哼,既然你们无情无义在前,那就休怪本官能不顾情面了!" 他的话语如同一把利剑,直直地刺向在场众人的心窝。
话音刚落,整个场面瞬间变得鸦雀无声,静得连一根针掉落在地上都能听见。盐商们惊恐万分地面面相觑,额头上纷纷冒出细密的汗珠。他们心里清楚得很,眼前这位新上任的巡抚大人绝对不好惹,如果继续硬扛下去,恐怕后果不堪设想。此刻,想要逃脱纳税的念头似乎已渐行渐远……
巩永固举起金牌令箭道:“皇上赐我尚方宝剑,可先斩后奏。既然诸位不肯捐助,本官从即日起就在扬州府住下,清查扬州盐业有无贩卖私盐的举动,是否有偷税漏税的情况。查出一个,立即抄家问斩!”
“若有人胆敢心怀叵测、妄想鱼目混珠蒙混过关,那么本官定会严惩不贷绝不手软!”他说话时声音洪亮如洪钟,语气坚定而决绝,仿佛每一个字都带着沉甸甸的份量,落地生根般砸进在场众人心里。
这些盐商大多都是靠着贩卖私盐起家致富,其所贩卖的私盐数量更是远远超过盐运衙门正常的产量好几倍之多。按照大明律法规定,如果这些情况一经查证属实,那么等待他们的必将是满门抄斩、诛灭九族的凄惨下场;即便是网开一面从轻发落,仅仅只是让他们足额缴纳相应赋税而已,但光是每年需要上缴的税款数额恐怕都会高达数十万两白银之巨!
听完这番话后,那些盐商们一个个都像霜打的茄子一般——蔫儿了,纷纷低垂着脑袋再也不敢跟巩永固对视一眼。显而易见,这次他们算是碰上真正厉害且不好惹的角色了,除了老老实实俯首听命之外别无他法。
一位身材瘦削、面容憔悴的盐商慢慢站起身来,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和决绝。只见他双手拱起,向着巩永固深深地行了一礼,动作恭敬而又庄重。接着,他用充满敬意的语气说道:
"大人,小人李波斗胆一言。虽说小的才疏学浅、能力有限,但却也明白‘唇亡齿寒’这个浅显易懂的道理。眼看着当今朝廷正面临重重困境与危机,我们这些商人又怎能坐视不管呢?所以,小的甘愿捐出五万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