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今安不打算再忍了,他强硬着心把手套一次性摘了下来,白皙的手掌被磨得红红的,严重的地方甚至起了水泡,还有极个别把水泡磨破的。
何惜小心翼翼摘下他另一只手套,发现也是一样的。
何惜心疼坏了,怒瞪身后还在坐着休息的男知青,他们的口粮田是单独的,也就是说自己种自己吃,陆今安他就是不干也有得吃,他在替他们受累。
何惜通过意识在系统上购买了棉签和碘酒,装装样子从随身的军绿斜挎包里拿出他们给陆今安消毒上药。
萧焰的手上也受伤了是划伤并没有水泡,还能正常吃饭,他抬头睨了一眼娇的不行的陆今安,没见到何惜之前还能正常干活,她一来,完了,不能自理了。
何惜给他擦拭伤口上了些药之,正在一口一口喂陆今安吃饭,他享受别人投递来的羡慕的神情,今日午餐格外美味。
下午下工的时候何父发现陆今安竟然先他一步回家,询问之下才知道是何惜中午送饭的时候心疼他将人带了回来。
何父的心里有酸胀的感觉,嗐,谁不是从那个时候过来的,男人受点伤怎么了,娇气什么。
何父语气不满,“啪”将手套摔在陆今安身边的桌子上:“明天继续上工,男子汉大丈夫起个水泡就要死要活的,像什么样子。”
何惜忍不住瞪何父一眼。
找事是吧?晚上的水煮鱼没有你的份。
没有他的份?他能吃?
不怕,喂狗。
咱家有狗?
马上安排。
何父感受到何惜的针对:“你就向着他吧,亲爹都不要了。”
独自生了一会闷气的何父突然询问:“高考真的恢复了?”
“对啊,村里都传遍了,怎么了爸?”何菲在外屋地做饭。
“没什么,就是感觉太不真实了,都暂停多少年的,没有人想过这样的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怕它只是黄粱一梦,一觉醒来梦也就碎了。”
何惜在给水煮鱼做最后的浇热油,耳边是“呲呲拉拉”的声音,偏头躲避油烟:“怎么还感伤了,动荡要结束了你还舍不得了?”
“我是嫌它太慢了,你不知道每天看你们做生意赚钱心里有多痒痒。”
陆今安轻飘飘地扫一眼,语气淡淡:“那您是想多了,能允许私人经济的时间还早,大环境稳定还需要一年半载。”
何父惆怅起来:“得,今天下午的白日梦算是白做了。你们也好好复习吧,活儿……不干就不干吧,高考是你们年轻人的希望之光,爸爸希望它可以照亮你们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