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猴子......”

但悟空只是一愣，万钧铁棒砸在了她的脑门上，接着眼看着她魂魄飘散在天地间。

回到地上的时候，陈玄奘还在念紧箍咒，可心脏却莫名的刺痛，一时间心脏的刺痛感竟超过了头痛。

明明打死了尸魔，可为何这么难受呢？

摊开手掌掌心天生的圆形印记隐隐发烫，摸了摸脸颊，他何时竟会哭了？自那日后，陈玄奘整日唉声叹气，明明他已经知晓悟空三次打死的不过都是尸魔变化的，但是他还是耿耿于怀。

“师父，那些妖精都是为了吃你的肉，喝你的血！我若不打死他们，他们就会吃了你！”

“可你是出家人，出家人不能杀生，我佛说过，众生平等。”

“可他们都是妖精......”

“你不是么？那些妖精都是你的同族，即便是他们要吃为师，可你怎能对自己的同族下得去手？”

听罢陈玄奘的话，悟空愣住了。

是啊，悟空是妖精，可是为什么每次遇到妖精，遇到那些所谓的同族，悟空总是按捺不住心里的杀意呢？

悟空将这一切都归咎于他只是想要好好保护陈玄奘，早日取得真经，并没有多想。

陈玄奘看着沉默的悟空，长长的叹了口气，眼神看向西方。

“悟空，若是有一日，为师不在了，彻底不在了，你会拯救苍生吗？”

悟空愣了一下，“师父这是哪里话，你就是去魂归地府，俺老孙也能把你的魂勾回来！”

陈玄奘笑了笑，眼神中透露着些许的沧桑与疲倦，接着他死死的盯着悟空，“悟空，若是真有那么一日，你一定要答应为师，好好去做这个齐天大圣！”

陈玄奘重重的说着齐天大圣四个字，每个字宛如雷霆一般击在悟空的心上。

齐天大圣，悟空真的对得起这四个字吗？

悟空自以为闹了两次天宫，这三界就无人敢惹，可他后来知道了，原来天庭之上还有避世不出的元始天尊和灵宝天尊，地上有地仙之祖的镇元子大仙，浮屠山有神秘的乌巢禅师，就连天庭的北天门，有荡魔祖师真武大帝，东天门则是哪吒的师父太乙真人。

这些神仙无论哪一个都可以轻易擒获悟空，可他们只当悟空在玩闹罢了不予理会，可笑悟空竟以为天庭无人，敢与天齐。

前两个字都没有做到，后两个字呢？大圣，圣者，有大智，通达天地之理则为圣，可他做到了吗？

悟空望着盘坐在蒲团上的陈玄奘，第一次被他说的心中有愧，悟空朝着他跪下磕了个头。

“弟子受教了。”

陈玄奘看着悟空，笑了，可他笑的时候，眼角的泪水却滴落在了蒲团上。

“悟空啊，别嫌为师唠叨，为师活不了多久啦！”

悟空赶忙说道：“师父这是哪里话，等师父日后取了真经修得正果，寿与天齐。”

陈玄奘不说话，只是笑着看悟空，但眼角的泪水却是不断涌了出来，一时间悟空有些慌乱，他却望着西边说道。

“哪怕成了佛，也是会怕死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