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还在下着,百般无聊中,玉儿伸出手挽起袖子,接着雨水自个儿找着乐趣,可是急急的雨水打在手上还有些轻轻的疼痛,于是她便就着雨水,在石凳上用手指写着字,一边轻声地念着苏轼的《定风波》:“莫听穿林打雨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料峭春寒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刚写好,恰恰雨也停了,玉儿回首见他二人仍旁若无人地在下着棋,便也没有打扰就匆匆离去,毕竟心中记挂着流云,脚步也快了很多,却没看到那个年轻公子正起身在看她写的字。
玉儿在寺院里又寻找了一圈,终于在一处院门边看到了底头走出来的流云,发束有一点湿,也有点乱,玉儿很奇怪地看着流云,这丫头怎么脸红了,这是百年不见的情形啊。
流云一把抱住玉儿的手臂,还略微带着些激动,“玉儿,我想我喜欢上一个人了!”
玉儿就算有心里准备也不禁被她的话语吓了一跳,这才多久的时间啊,发生什么事了。虽说流云经常做出惊世骇俗的事,但却也从未对任何人动过心,露出过如此娇羞的表情。
“是什么人?”
“我,我,我不知道,啊,玉儿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我只是,只是下雨了,去躲雨,然后然后他就就递了一块手巾给我,,啊,玉儿,我怎么办,怎么办啊?”
“就这样?”
“是啊,就这样,可玉儿,我知道我喜欢上他了!”流云的眼神中是从未有过的坚定,这样的流云如此的可爱,可是她却连那个人是谁都不知道,玉儿有些无语,她拍拍流云的手说,“我们先回去吧!”
回到晨露宫,两人赶紧洗洗换了衣裳。陪着流云吃过晚饭,睡下后,一身黑色夜行衣的玉儿悄无声息的跃墙而出,在一路急行后进入了京城夜色最撩人的地方-------春风阁的后院。春风阁是大秦最出色的风月场所之一,有着最美的花槐,有着最有文采的清冷佳人,有着最妖娆的异国风情,却也是最销金最易得到消息的地方。
玉儿闪入一间远离喧闹的房间,轻轻阖上门,只见一个劲衫公子正背对着自己在急笔书写着什么。没有回头,就轻轻说了句:“来了!”
“是。”玉儿冷冷地哼了声。
过了好一会儿,等他写好信折入信封内,才缓缓地转过身来,眉眼含笑,坚毅的脸庞带着些烽火的痕迹,伸出双手一把把玉儿紧紧抱入怀中,“小妹,终于见到你了!”
“大哥!”玉儿柔柔地应着,眼前的大哥还是这般的义气风发,有着军人的刚毅还有对自己的宠爱。然而对于大哥蓝非尘而言是一段时日未见,可对于玉儿却已是前世今生,久的让人窒息。玉儿的眼中已是水雾迷漫,就这样让我静静地畏在大哥的怀中好好地享受下重逢地幸福,让眼泪尽情流淌吧。前世加上这一年,让玉儿承受的太久了,可是却无法与人去倾诉,这样的事这样的经历,能和谁说,又有谁能相信,也许这一辈子玉儿只能一个人深深埋藏在心中,永久永久只是一个密秘。
待二人围桌坐下,倒上一杯清茶,才有时间仔细地看着对方,“小妹好像长大了!”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一年里,每次与妹妹相见,蓝非尘总觉得自已的小妹好象有了很大的变化,那原本天真烂漫的小丫头性情恍若无影无迹,却仿佛已是经历了万般磨难后在佛前经过洗礼才沉淀了心情,看透万物一切归元,如此的清冷,这般的通明,然而又如远在天迹,无法琢磨。是什么让小妹一下如变了个人似的?蓝非尘的心里微微颤抖着。
“人总要长大的,难不成还一辈子做小丫头。”玉儿自然地就在蓝非尘面前流露出了小女儿的心态,还如往常般依偎到大哥的肩膀上,轻轻地摇着。看着这样的蓝璃月,蓝非尘的心又落了下来,还是自己的小妹妹呵,最喜欢跟着哥哥撒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