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部长抿了抿嘴唇，拿出那份报告，神色凝重：“蔡局，不是我说，这里面的问题有点严重了。”

蔡长青接过报告，匆匆看了一眼，脸上露出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老张，这个估计是因为前年鹤地水站发生洪涝灾害，当时一段堤坝被冲垮，把一些矿物质带进来了，下面的人没做好检测和管控，我回去一定严厉处罚他们。”

张部长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老蔡，咱们明人不说暗话，这矿物质的来源，恐怕没那么简单吧，不像是外面带进来的。”

蔡长青连忙点头：“原因可能是多方面的，内外都有可能。我们回去后必定会深入调查，彻查原因，全力做好水质整治工作，给群众一个交代，你就放心吧。”

张部长依旧满脸顾虑：“我回去得给领导交代，就这么个情况，我实在没法交差啊。”

蔡长青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像哄小孩似的，偷偷将一张卡推到张部长面前：“这是一点小意思，也不让你太为难，就是把数据改得没那么夸张，稍微降低一点，控制在大家都能接受的范围内。原因就按我说的，是洪涝导致的。后续我马上安排人整改，我再亲自去省公司向杨董汇报……你看这样行不？”

张部长盯着那张卡，沉默良久，脸上露出极为为难的神情。随后，他一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老蔡，你这可真让我左右为难呐。”

蔡长青趁热打铁：“就当帮老哥一个忙，以后你有什么需要，我绝对不含糊。”张部长又犹豫了好一会儿，最终轻轻叹了口气，收下了那张卡，仿佛是在巨大的压力下被迫做出了让步。

“来来来，我们都敬张部长一杯！”

“啥也不说了，都在酒里！”

“哈哈哈，李部长海量啊。”

包厢外，王杰冠听着里面传来的欢声笑语，一阵无力感涌上心头。

天真，还是太过天真了。

妈的，权力与利益的博弈，让正义在这场对弈中变得如此不堪一击。

太傻逼了。

在这个世界。

权力永远是利益的拥护者。

而能制裁权力的唯一的东西，有且只有更大的权力。

王杰冠在这一刻，无比渴望，自己拥有主宰一切的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