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猛然回过神来，两眼焦点逐渐聚集在面前那张带着些许担忧和期待的可爱小脸上。

是零，路明非心想，看着她的担忧有些发自心底的喜悦。

路明非心里有很多疑问：那天晚上突然出现的战斗机下他怀抱着缩小版的零、金色大厅内的共舞、那只名为“佐罗”的小熊，还有背着女孩沿着铁路线艰难跋涉。再加上刚刚的，似乎每一个场景都和零有关系，路明非怀疑他和零以前或许真的有过交集。

“雷娜塔……”零以前的名字，为什么不用了呢？反而用了“零”这样一个代号一样的名字。谁给了她这么一个名字？还有听到她的名字产生的的类似幻觉的画面……就像是这些画面被从记忆最深处抓取出来在面前播放。

路明非有些头疼，没有一点头绪。

“还好吗？”零带着点微微颤抖的声音问道，一只手抓住路明非胳膊，冰蓝色的眼眸里似有波浪起伏。

“我没事，没事。”路明非笑了笑，装作不经意把手臂从零手中抽出来顺势拿起叉子继续吃东西，低头的瞬间藏住了眼神里压不住的酸涩。

零微微顿了一下，收回手臂。

另外两个女孩都看出了他们的异常，没有继续玩闹了，整个餐厅里诡异地安静。最后酒德麻衣打破沉默：

“小白兔，等会你就回你婶婶家收拾东西吧，不过我猜也没什么可拿的，带上必要的就行了。对了，别忘记把你父母打钱的卡要过来。”

“怎么？加入组织还要自带经费吗？”路明非吐槽，“你们这么有钱，那点都不放过啊？”

“小白兔你这么说姐姐我可就有点伤心了……”酒德麻衣撇了撇嘴露出泫然欲泣的表情，“你要知道关注你的可不只是我们，还有其他人。你突然搬出去但是没拿父母给的钱肯定会被怀疑的。”

“看起来我还是个香饽饽啊，除了三个美少女还有其他人围绕着我，真有点受宠若惊。难道我是什么世界的救世主吗值得你们一个两个纷至沓来。”路明非已经接受这有点荒诞的现实了。

“那也未尝可知哦小白兔。”酒德麻衣扭着腰款款走到路明非背后，双手搭在他肩上，弯下腰在他耳边吐气，“或许你就是来拯救世界的大英雄呢。”

“停停！能不能别叫我小白兔了，听着总有将要被蹂躏的感觉……”路明非感受到温热和甜美的气息，耳朵又红了起来。

“嘻嘻……”酒德麻衣对于小白兔又一次被调戏的反应很满意，假装没注意到旁边零冰凌般的眼神。

“我要搬出去。”路明非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其实也没什么可收拾的，他没什么值得拿走的东西，对婶婶说。

在这里寄人篱下三年，路明非对这个所谓的“家”没什么感情，早已经麻木了。如果可以，他都想把这里当旅馆，早上出门上学晚上回去睡觉，除此之外不多停留一秒钟。可惜他还要回来吃饭。回想起来，似乎都没有能让人感到快乐的回忆，只有压抑和痛苦。充斥路明非脑海的是婶婶的唠叨、叫骂、挖苦、颐指气使和数不清的使唤，还有懦弱的叔叔和得意洋洋的胖堂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