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路明非不敢再赖床了，他害怕再次被从被窝里提溜出来。虽然大早上被麻衣姐这种美少女叫醒还有点享受，毕竟一睁眼就能看到漂亮的脸蛋和身材，但是路明非不想再体验了。

天还完全没亮，路明非就已经裹得严严实实的站在连通两个院子的小门边等着零。还有5分钟就6: 00了，路明非知道零肯定不会迟到的。虽然门没有任何锁路明非可以直接过去，但是他还是打算老老实实地等一会儿。

委实说路明非不是一个喜欢体育运动的人，以往他的娱乐方式就是打游戏和看动漫，一点也不想体验挥洒汗水的感觉，体育课什么的也都是划划水，身体素质极差，无外乎酒德麻衣说他是混血种之耻。此时的路明非就完全展现了自己对冬季运动穿衣搭配的一窍不通，好在零早就知道这家伙的情况。

6:00，零果然打开门走了过来。天还是黑的，路明非借助屋里透出的灯光才看清了零的穿衣风格：很有活力的运动少女，还是异域风格的。零以往要么披散着要么编成一根独辫的长发今天扎成高高的马尾，马尾从头顶的棒球帽后面穿出来自然垂落，脸上戴着防风面罩，看着有点莫名的可爱，又有点喜感。一身的运动套装和运动鞋，手上戴着保暖的手套。

零看看裹得厚厚的路明非，皱了皱眉，自顾自进了屋。路明非不明所以也跟着走进去，只见零把一件件衣服按照顺序放好，然后塞给了自己。

“速干、保暖、防风，依次穿上，然后出发。”零叮嘱道。

路明非立刻拿着衣服回到卧室按照顺序穿上零整理好的衣服走了出来。零看着路明非歪歪扭扭的一身衣服叹了口气，上前帮助路明非整理，路明非站着完全不敢动。整理好了零又往路明非头顶扣上一顶帽子，怀里塞进一副手套。

“麻衣姐今天不来吗？”路明非没看到酒德麻衣，问道。

“下午是她的时间，上午由我负责。”零已经跑了出去。

“等等我啊！”路明非叫道，赶紧跟了上去。

整个训练过程就是路明非一直在追零的过程。路明非是背上绑着一根筷子的乌龟，零就是筷子悬空那头绑着的肉，不论乌龟怎么追都追不上那块肉。而且那根筷子还有自我意识，一会儿长一会儿短，既不会让乌龟一直看不到希望然后放弃，也会吊一吊乌龟的胃口让它再努力一点。

好在路明非虽然体力不行，意志还是很坚定的，零也会适时调整速度让路明非能够始终跟上自己，再跟他说一些呼吸和发力技巧。终于在经历不知多久的肌肉酸痛和喘不上气后，路明非完成了人生第一个十公里。

完成任务后天已经半亮了，路明非站在临湖的位置看着面前平静的湖面，运动过后的疲惫不堪全然消失了，剩下的只有喜悦和感慨。原来运动也不是那么难受和痛苦，大脑放空的感觉很舒服，现在路明非能感受到体内活力满满。

零也在一旁站着静静眺望远处的湖面，冬天早晨的湖面上似乎还飘着一层稀薄的雾气，有些仙境的感觉。来来往往的行人已经多了起来，忙碌的一天又要开始了。

路明非看向身旁的零，她金色的马尾在微冷的风中起落，长长的睫毛也轻颤，呼出的白气在空气中旋转变形缓缓消散。路明非看着那睫毛在心中计时，它们要十秒钟才会上下微动一次。路明非忽然就觉得这样的生活状态也很不错，他已经好久没有见到过这座城市日出前的风景了。

随便拉伸一下路明非和零就买了些早餐回家了，两个人依旧是面对面吃着。路明非知道吃完饭又要开始挨打了，却没有退缩的想法：他知道只有这样才能变强。

零果然是一位不错的老师，用相同的力量和路明非对攻，击败路明非却不令他受伤，还会指出他的动作和发力问题。虽然路明非仍旧觉得很艰辛，却没有任何放弃的念头。

在和零对打的过程中路明非越发对零凌厉的攻势感到震惊，她的身体任何部分似乎都能作为武器，难怪酒德麻衣说她是“不要命”的打法。路明非不明白看起来这么年轻的女孩为什么会有这种一往无前的气势。她经历了什么才把自己锻炼成这样？还有完全不符合花季少女的掩盖，甚至消灭情绪，令路明非悚然，她的心里一定有很深的信念支撑她这么磨练自己。

路明非又想到了那冰天雪地里的青涩一点的零，或许自己真的和她经历了很多？可是除了那些记忆的碎片自己完全想不起来任何其他的东西。

“你走神了。”零又一次把路明非击退，却没再说些什么，只是走向场地边休息。路明非有很多话想问零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一个上午的训练就在不停的挨打中结束了。多亏了零的手下留情，路明非才没有再次躺地上起不来，即便如此路明非也还是浑身酸痛。不过路明非发现他的恢复速度似乎很快，看起来能做一个很好的人肉沙包。

路明非还在考虑中午要不要拖着疲惫的身体去做饭，零好像看出来他的想法：

“中午麻衣会带饭来。下午由她进行剑术训练。”

路明非“嗯”了一声就瘫在沙发上休息，顺便等着麻衣姐带来不知是否合胃口但肯定很高档的午饭。零依旧是那副平静的样子，不过这次终于没有坐那么直，而是单手托腮看着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