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比纯元懂事些。

“皇上这是要学汉成帝吗？”

皇上刚在心里想，甄嬛比纯元懂事，转头甄嬛便来了这么一句。

不过他不生气，他知道甄嬛颇有才情，引经据典是信手拈来的。

只是情趣而已。

甄嬛红着脸说:“臣妾可万万不敢做赵合德。”

“好大的胆子。”皇上面沉如水，让人看不出喜怒，“竟敢将朕比作汉成帝。”

甄嬛听着皇上不像是在生气，便又说:“皇上英明睿智，汉成帝望尘莫及。”

皇上便又开心了些:“虽是奉承的话，朕听着也舒服。”说着，顺势蹲在了池边。

“你身在后宫，怎么知道朕在前朝的英名？”

甄嬛一时顿住了，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始终记着，皇上那日给她说的话，他说之所以扮作果郡王，是想与她拉近距离，怕她心里害怕他，疏远他。

因此在皇上面前，她就说话也随意些。

可这话，她实在不知道怎么回答。

只听皇上笑着，打趣她:“不许妄议朕的朝政。”

甄嬛就知道皇上不是在真生气了，本来有些紧张的脸，也绽放了一个比花还娇艳的笑容:“臣妾怎知前朝之事。只是一样，皇上坐拥天下，后妃美貌固在飞燕合德之上，更要紧的是，贤德胜于班婕妤。可见成帝福泽远远不及皇上。”

皇上听着一番话听得满意，心里想的却是。

果然。

比纯元要懂事些。

“朕的惋贵人果然是伶牙俐齿。远胜飞燕合德空有美貌，朕，比汉成帝有福气。”

甄嬛听皇上夸自己，一时间羞涩的眼睛都不敢看他。

只是唇角的笑意怎么也藏不住。

这一晚的烛火，比侍寝那一晚要多，甄嬛也没有回自己的住处，而是跟着皇上去了皇上住的地方，明皇的帐子，和被褥，被红烛一照，更是明亮。

甄嬛凝视着皇上衣袍的一角上绣着的花纹，忍不住出神。

自己第一次侍寝的时候，烛火是昏暗的，帐子也是被遮的严丝合缝的……

这样明晃晃的……

甄嬛忍不住加重了呼吸。

她的确有些紧张了，毕竟自己刚出浴，也不知道没有上妆的仪容怎么样。

“怎么，害怕了？”皇上明明看见甄嬛在细微的颤抖了，却还是明知故问。

“臣妾不怕。”甄嬛的嘴，一如御花园被皇上推着荡秋千那般的硬。

皇上明显来了些兴致，他从未与这样平和的，温柔的，带着点小机灵的纯元这样平心静气说过话。

没忍住生出了些逗甄嬛的兴致。

“既然不怕，那为何不敢看朕？向来嫔妃第一次侍寝都会害怕，你已经不是了，怎么还会怕？”

皇上离甄嬛离的很近，甄嬛都能感觉到皇上的呼吸，强行稳住心神，才回:“臣妾不是怕。”

“于皇上而言，臣妾只是一个普通嫔妃，可臣妾却视皇上为夫君，今日如此光景，臣妾想……把这作为新婚之夜，所以臣妾紧张。”

这话其实有些逾越了，只是皇上现在心情好，便纵她这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