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剪秋出了门,宜修才暗自盘算起来,这是个给华妃震慑的好时机,她可不想错过,华妃是动不得,可华妃的下人她也动不得的话,她重来这一回可算去白来了。
甄嬛破晓时分才歇下,因着有安陵容照看沈眉庄,她睡到精神好些,才醒来。
直到第二日的午后,沈眉庄才挣扎着醒了过来。
“姐姐,姐姐。”甄嬛本来困倦着,一下精神了,急忙握住了沈眉庄的手,“姐姐,你醒了。”
安陵容将又热过一遍的药放到了桌上也赶忙过来:“姐姐,你饿不饿,要不要先吃点东西。”
沈眉庄是在惊吓中醒来的,醒来时眼神飘忽不定,被甄嬛一抓,一双不知道看向何处的双眼锁定了甄嬛。
沈眉庄的手死死抓着甄嬛,只恨不得要将甄嬛的骨头捏碎。
“嬛儿,嬛儿!”沈眉庄凄厉的喊道,“有人……有人要我的性命!有人要我的性命!”
甄嬛和安陵容花了好大的力气才将沈眉庄给哄的安定了些。等沈眉庄平息下来,安陵容才凑近了正靠在甄嬛身上不住喘气的沈眉庄:“姐姐,你可看清是谁推的你吗?”
一说起这个,沈眉庄就又开始惊惧不安,被甄嬛顺着心口,又被安陵容握着手,才恍惚着开了口:“他……他从……他从背后推得我,我看不清!我只知道,他力气甚大,一定不是个太监,就是侍卫!”
甄嬛听得一时犯了难,还是有些太宽泛了,她心里着急,又问了一遍:“你可看清了,到底是谁?”
沈眉庄只摇头:“宫里的人,虽然面和心不和,却也不至于要了我性命这般歹毒,可以这么下手的,只有……咳咳……咳”
眼见着沈眉庄激动的咳嗽起来,甄安二人急忙又是抚胸又是拍背。
沈眉庄平日里稳重,可到底才十几岁,她心里害怕,流下泪来:“可是,千鲤池离她的翊坤宫如此之近,她要对付我,也不该选在自己的地方啊!总该懂得避嫌才是啊。”
这个“她”是谁,在场所有人心里都清楚。
安陵容等的就是这个,她向甄嬛说道:“姐姐,我看她,是一点都不想避嫌。”
甄嬛想起昨天,也义愤填膺:“避嫌?陵容说的对,她是一点都不想避嫌。昨夜夜半浓妆而来,在存菊堂里耍了好一通威风,差点发落了采月和小施,还想把皇上请到她宫里去……”
沈眉庄兀自流着泪,她正因为差点没命而后怕。
安陵容却敏锐的察觉到了甄嬛竟然把话语的重心放到了皇上去她宫里上。安陵容心思本就敏感些,此刻只当做没听见。
甄嬛继续说着:“你昨夜刚出了翊坤宫,不出百步就溺水掉进了千鲤池。放眼如今宫中,谁敢这样放肆,在她的地界上撒野。”
“甄姐姐说的对。”安陵容接过了话,“唯有一个人敢,那便是她自己。兵行险招,旁人也不会真的疑心她会自己引火上身。”
沈眉庄听着甄嬛和安陵容的话,早就泪流满面,却是因为愤怒。
“她见你得宠,便心生嫉妒。又怕我们三人羽翼渐丰之后,她难以控制我们,就先将我除掉,好让我们势单力孤,无法与她抗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