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已查明,年羹尧派家人四处经商谋取暴利,年羹尧之子,年富年斌,违编名册私占盐池,这两年获取暴利超过十七万两,如此种种只是九牛一毛。”
“启禀皇上,我朝大将军、督抚往来都用咨文以示平等,年羹尧却擅自用令直属将军督抚官民,语气一如皇上。”
“年羹尧出资刻印的陆宣公奏议,曾请皇上替此书写一篇序言,几日前年羹尧却声称不敢上烦圣心为由,替皇上拟写了一份序言,并颁发于天下。”
……
夏日炎热,皇上于两日前带着后妃朝臣去了圆明园避暑,只可惜暑热可解,政事却依旧落不下。
勤政殿内,皇上听着以新上任左都御史甄远道为首的朝臣,细数年羹尧这些时日犯下的不是,心里越发的烦闷。
“凡人臣者,图功易,成功难。成功易,守功难。守功易,终功难。若以功造过,必致反恩为仇,此从来人情常有者。”皇上抬头望着天花板,无奈道。
宜修不知道他们在勤政殿谈了什么,也不知道皇上下了何种决断。心里将皇上说的都细细记下,可面上却装作不在乎:“皇上,臣妾让人备了消暑的薄荷茶,皇上整日为着政事操劳,多少也用些吧。”
皇上斜睨了宜修一眼,觉着枯燥乏味,摆了摆手,说要去碧桐书院。
碧桐书院如往年一般,也是甄嬛在住。
宜修施施然给皇上行了个礼,把皇上给送走了。
“娘娘,惋嫔现在越发得意了。”剪秋看着皇上的背影怅然道。
“她得意,就任由她得意呗。”宜修小口饮着她方才说为皇上准备的茶和点心。
“娘娘…”剪秋还要再劝,却被宜修按住了。
“她能得皇上的宠爱那是她的本事,本宫有什么好争的?”宜修看见剪秋仍是一副执迷不悟的样子,轻嗤一声:“她的宠爱看似鲜花着锦,实际上里头大有门道,凶险着呢,你急什么?等到了时候,她自然就会登高跌重了。”
以甄远道、瓜尔佳.鄂敏和张廷玉为首的大臣们弹劾年羹尧的奏折如同雪花一样纷纷飘向了皇上的勤政殿,皇上甚至都不用打开奏折就知道里头是什么内容。
轻则欺男霸女,重则卖官鬻爵。
“皇上,年羹尧僭越至此,实属大逆不道。”张廷玉说出这话时,目光炯炯,皇上被他看的心里烦闷:“年羹尧原本是朕的家臣,为朕的江山基业立功不少,朕也不愿与他君臣情分断绝。”
正说着话,苏培盛走了进来:“皇上,午茶的时候到了。”
“皇上,这是新到的雨前龙井,请皇上品尝。”来人声音娇柔,惹得皇上不由得多看了一眼。
……
皇上身边最近多了一个受宠的新人。其受宠的程度,甚至比这段时间受宠的惋嫔更上一层楼。
更令人惊奇的是,这个人是华妃身边的颂芝。
而且颂芝虽说是宫女,却不如一般宫女侍寝之后得封官女子,而且一跃成了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