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没有。”安陵容连忙否认,“是嫔妾自己心里不舒服,所以……”
宜修看她这样吞吞吐吐,却依旧有耐心,安陵容就是这样的拧巴性子,她又不是第一天才知道。
“你和惋嫔之间有什么,只管说便是。老是藏着掖着,于自己也没有什么益处,忧思过重容易伤身。”
安陵容听了这番话,才将自己心里的苦闷说了出来,只是她依旧有些羞赧,觉着这些不过是些小事而已,说给皇后听,实在是有些上不了台面。
“这个本宫可帮不了你。”宜修继续修剪她的花,“你们姐妹之间的事情,旁人是不能插手的。若是插了手,性质便不同了。但是你自己也不能闭口不言。”宜修想了想,也只能这样说。
毕竟端妃最近也跟她闹别扭呢,虽然宜修不知道为什么。
或许宜修心里有些眉目,但是正是因为心里那点猜测,所以才无法同端妃解释清楚,于是就更难开口了。
见安陵容忧心忡忡,哪里还顾得上她这里的事,宜修轻叹口气。剪秋侍奉宜修多年,自然是知道宜修的意思,上前接过安陵容的托盘:“柔贵人,这种小事奴婢来就可以了。”
“好了,有剪秋呢,我看着你也心不在此,先退下吧。”
安陵容垂着眼说是,行了礼便离开了。
刚出桃花坞没多远,正巧遇见了来这里的甄嬛。
“娘娘怎么对惋嫔和柔贵人的事这样上心?闹别扭不也挺好的,这样娘娘也会更好笼络人心。”剪秋接过了之前安陵容的活,问宜修。
宜修想了想上一世祺嫔和安陵容水火不容的样子,摇了摇头:“若是她俩交恶,对我一点好处都没有,只会后患无穷,我不需要一个随时会内讧的队伍。”
……
年羹尧贪污一事刚了结没两日,皇上又看到奏折上写他那被关进宗人府的两个兄弟,老八老九在咒骂他。
他一向不喜欢允禩允禟,此刻看见这封奏折,不免又想起他们的忠实拥趸,如今的敦亲王。
于是将折子往案上一甩,让他的心腹大臣说如何处置这犯上的二人,顺便让人给年羹尧也传了话。
只可惜折子发下去三道,年羹尧也没回过来话。
张廷玉甄远道一行人倒是众说纷纭,有说严厉惩处的,有说顾忌手足宽容以待的。
“允禩允禟结胆忘形,他们若不思悔改,便是自作孽不可活。”
“奴才以为允禩允禟虽然有罪,但终究是皇上手足,不如请族中的尊长到宗人府教导二人。”
“微臣以为若只以为是兄弟,便可以罔顾君臣人伦,便没有了法纪。他二人不顾兄弟之义在先,而不知悔过改错于后,那皇上就无需法外施恩了。”
一时众说纷纭,皇上却静坐皇位之上不发一言。
他心中早有决断,只不过是在等年羹尧如何回话罢了。
华妃消息灵通,一早得了消息,也知道这是皇上在给年羹尧出两难的问题。着急忙慌就把曹贵人叫了过来。
若说要严惩允禩允禟,显得没有人情味,若说要放过他们二人,可这二人也的确是目无君上。
曹贵人听了片刻,心知皇上要对付年羹尧,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根本躲不过,却依旧坏心眼的给华妃说折中说便好,既不藐视君威,也显得公允。
事后年羹尧听着华妃的给皇上上了一道折子,果然得了皇上的夸赞。只不过皇上心里怎么想的,除了甄嬛以外的其他人,便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