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回来了。”
灯光昏暗,皇上站在养心殿内,却着一身黑色袍子,灯火明灭之间,竟让人有些看不真切。
“回皇阿玛,十七叔与儿子截下了这个。”弘晖看了一眼允礼,将手中的小竹筒双手呈给了皇上。
皇上接过后看了允礼一眼,允礼便解释道:“这是从敦亲王府里的信鸽上截下来的。”
这东西可是要紧的。
皇上打开了竹筒取出里头的小纸条,看完上头的内容,冷哼一声:“敦亲王果然劝年羹尧相助,夺了朕的皇位。拥立允禩为帝,允禟母仪太妃为贵太妃。”
允礼忙道:“看十哥的成算,也必不能成。”
皇上将那纸条往桌案上一扔,已然生气了:“他若能成事,岂非天亡我大清?来人!”
暗处出来一人,正是夏刈,他跪地行礼:“皇上。”
“吩咐你手底下的血滴子,替朕暗中看住敦亲王府。朕今夜便要派骁骑大军,夜围王府,拿下所有人。”
夏刈接了命令,就退出了养心殿。
“这件事有劳你们了。”
皇上坐着,却透露出无尽的疲惫。弘晖大着胆子抬头觑了一眼,帝王坐在他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之上,也如坐在雪山之巅一般。
孤寂。
疲惫。
弘晖对于他皇阿玛的事知道的不多,只记得自己小的时候,曾听皇额娘说过几句。
虽然后院的女人不允许涉足朝政,可其实每个妻妾都出身名门,自身也与家族休戚相关,怎么可能不闻不问?
他听皇额娘感慨过他阿玛和八叔九叔的关系,也曾听闻他八叔九叔曾真心敬仰过他阿玛。
弘晖低下头。
这些年,他虽没怎么见过父辈之间的兄弟相争,也未曾见过皇阿玛杀伐决断的冷酷无情。可他也知道,为君者最是多疑。
也许今夜骁骑大军夜围敦亲王府曾在皇阿玛心中演算过无数遍,可他此时此刻的黯然神伤也不全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