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嬛赶忙打开信件,依旧如同往常一般,一张画像,和一张写着弘昕最近如何的信纸。
画像上画着一个男子抱着弘昕在逗他笑,信上则是言明大阿哥弘晖来景仁宫给皇后请安,也给他这个弟弟带了些礼物,不过弘晖思虑的不周全,带的全是一些等他长大了才能用的东西。
甄嬛看着,仿佛身临其境,不由自主的,泪水就盈满了她的眼眶。
流朱浣碧用帕子包着被炭火烤的滚烫的芋头,哈着气来时,就见甄嬛这样一副表情,一时之间也不知如何是好了。
“姐姐既然想念昕儿,为何当初要把昕儿送到皇后娘娘宫里去?让他陪着姐姐不好吗?”淳儿接过浣碧递给她的芋头,一边呼哈着左右手来回倒腾,一边问甄嬛。
甄嬛也不好说她和皇上的密谋,只能摇了摇头:“我如今被禁足,眼瞧着都一个多月了,皇上也不曾想起我来。昕儿跟着我,只会被我拖累,他有我这样的母亲,皇上不会喜欢他的。”
“不过你放心。”甄嬛用帕子擦着淳儿因为吃芋头嘴角蹭到的灰,“你永远都是昕儿的姨母。”
……
安陵容来看甄嬛时,给甄嬛带了些秋衣,是沈眉庄给她做的。
原本沈眉庄也要来,只可惜琚慈生了病,离不开她,沈眉庄便没来。
安陵容来时,甄嬛正在看书,看的是玄武门之变。见安陵容来,甄嬛便将手中的书放下了。
安陵容不是对局势不清楚,她最近除了偶尔去一趟景仁宫,一直龟缩在延禧宫没有随意走动。她心思敏感,几乎从言语间,就将皇上,皇后和甄嬛几人不同寻常的举动中察觉到了一些真相。
既然瞒着人自有瞒着人的道理。
安陵容也缄默不言,当做自己不知道。
如今看甄嬛心神不宁的看着这样的书,安陵容笑道:“姐姐对皇上,真是情义深重。”
甄嬛笑了笑:“皇上荣耀时,我们未必荣耀,可皇上受辱,我们就一定受辱。终究这些年除了身家性命,总还是有些牵念的。终究……这一辈子也只有这一个男人了。”
安陵容也不知道事态如何,只能劝甄嬛:“任凭姐姐有什么心事,一定会心想事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