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雪白的寒光一闪而过，距离李启脑袋三寸左右的地方，苗刀前半截刀身插进了斜坡上面的泥地里。

李启冒了一身冷汗。

自己不仅没死，右手也还在，简直是不幸中的万幸。

不过不等他庆幸，追杀他的那人伸手抓住苗刀刀柄，想要把苗刀从泥地里拔出来。

对方所用的苗刀是单手刀，长三尺七寸。

因为苗刀插进泥土里一截，导致两个人相隔只有一臂多一点的距离。

李启见对方用手去拔刀，立刻抬腿朝对方的膝盖用力踹过去，不让对方有机会把苗刀从土里拔出来。

要是再让对方有机会砍上一刀，他不认为自己还能有这么好的运气躲过去。

李启的力气比较大。

一脚踹下去，直接让对方没能站稳，脚下一滑，导致重心不稳，没能站住，整个身体朝李启压倒过来。

噗嗤！

李启抽出藏在左手小臂上的匕首，朝着对方的腹部囊了过去。

一下，一下，又一下。

一连用匕首在对方身上捅了五六下，直到对方不再挣扎，这才停下，把人从身上推开。

噗通！噗通！噗通！

看着地上一动不动的尸体，李启只觉得心脏跳动极快，两只耳朵也在嗡嗡作响，整个人除了心慌就剩下后怕。

杀人了！

活了两辈子，这是他第一次杀人。

杀完人的他脑子一片空白，手脚发软，身体就像被抽走了最后的力气，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嘴里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什么恶心呀，胃里翻腾不舒服，统统都没有，只剩下一阵阵后怕。

斜躺在土渠里的尸体上面，伤口还在流着血。

暗红色的鲜血慢慢浸入尸体下方的泥土地里，一双死不瞑目的双眼死死的盯着某一个方向。

恐怕到死这个人都没想到，会死在李启这个理应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手中。

坐在冰凉的泥地上，李启久久无法回神。

看着地上的尸体，确定自己真的杀了人，心中除了后怕，却没有一丁点后悔。

他不杀人，人便杀他，杀人只是为了让自己活下来，所以他没有选择。

“书生杀人，还真是少见呀！”

一道懒洋洋的声音从道路的方向传了过来。

听到声音的李启心中一惊，以是被他杀死之人的同伴，连忙伸手去抓插在地上的苗刀。

嗖！

一支羽箭从李启身体一侧擦身而过，箭头那端扎进苗刀前方的泥地上。

“别动，再动下一箭就会射在你身上。”那道懒洋洋声音的主人再次开口。

看着苗刀旁边尾羽还在颤动的那支羽箭，李启毫不犹豫的收回伸向苗刀的那只手，并且和另一只手慢慢举起，向对方表示自己不会乱来。

“好汉，是不是李老爷派你们来的？他出多少银子？我可以出双倍。”

李启不敢回头，只能背对着道路方向，嘴上许下更多的好处，用以换取对方放弃对他动手的念头。

能够反杀一名使用苗刀的汉子已经是运气，他不认为自己能够躲过身后这名弓箭手射过来的箭矢。

刚刚射来的那一箭，足以证明对方是一位善使弓箭的好手。

“今儿运气不赖，还是个肥羊。”

又是一道陌生的声音传入耳中，李启心中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