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言无力地坐在椅子上,眼泪绷不住地落下来。
她尽力的。
她真的尽力了。
从小到大,她的生活条件比大多数人优越,父亲对她很是疼爱。她不忍心看父亲含恨而终,接下了沈氏这个烂摊子。两个多月以来,她东奔西走,用尽各种办法。可沈氏的窟窿实在太大了,她努力了这么久,也只是解决了一部分债务问题。没有现金流的支撑,想要把沈氏盘活,真的太难了,太难了!
她倒了一杯酒,猛地仰头灌进去。
有办法的。
一定还有办法!
她不能就这样被打倒!
绝不能!
第二天。
星期三。
乔望舒昨天陪着墨北辰去上班,看了两本闲书。
挺无趣的。
她心底过度焦虑,又无处排解,试图找一些别的法子转移注意力。今天早起吃过早餐后,她按例带墨北辰去遛狗散步消食,然后盯着他吃药。随即去了自己的工作室,找了一本裁衣相关的书。
去财团的路上。
墨北辰注意到她带的书的书名,好奇道:“舒舒,你怎么想起来看这个?”
乔望舒笑着应道:“我母亲教过我裁衣,不过我没给男人做过衣服。我母亲喜欢旗袍,我儿时跟她学过一段时间。你忙工作,我太无聊了。准备把书本翻出来温习温习,试着给你做身新衣服。”
墨北辰眼睛都亮了:“给我做?”
“嗯。”乔望舒点头:“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墨北辰开心得快要飞上天了。
恨不能立刻穿上媳妇儿亲手做的衣服。
等衣服做好了。
他必须好好显摆显摆!
到了财团。
墨北辰忙工作。
乔望舒温习书本。
这本裁衣相关的书籍,已经是二十几年的了,手法上偏复古。但乔望舒还就喜欢这样原始的手法,一针一线,极少依赖机器,更考验手上功夫。
她看得认真。
心底的焦虑,好像真的得到了些许缓解。
只有闹钟响,才会提醒墨北辰该休息了。
小两口一个工作,一个看书学习,画面格外和谐。
墨北辰还没做手术,乔望舒满心满眼全是他,外面的事她极少打听。
重生后,她对墨北辰的兄弟们,不似上一世那般漠不关心。但到底男女有别,她不可能天天关注他兄弟的私生活。她知道厉霆川上辈子为了沈若言,把自己折腾死了。重生后第一次见厉霆川时,她想着若有合适的机会,助攻厉霆川一把。只是在墨北辰做完手术之前,她实在无暇想其他事。
如果她突然给厉霆川打电话,让他好好爱护沈若言,别把人气跑了,这方案根本不现实。她不认识沈若言,只知道厉霆川上一世与沈若言有过一段纠葛,沈若言最后不要他了。她不清楚厉霆川是什么时候认识沈若言,更不清楚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莫名其妙打电话,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万一他俩都还不认识,厉霆川还不得以为她精神错乱了?
有些事,强行插手要不得。
她现在一心只想盯着墨北辰,守着墨北辰,照顾墨北辰,陪伴他顺利做完手术。
话分两头。
沈氏集团。
沈若言照例早上九点到集团,处理各项事务。
沈氏债台高筑。
尽管她努力了两个多月,也只是解决了一部分。
心力交瘁。
偏生股东,客户,合作方,各部门高层……全都不消停。
每天都会接到许多电话。
催债的,催项目进度的,催出货的,催回款的……
沈若言亚历山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