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早晚,有些凉意,跪在聋哑谷口的朱熹,紧了紧身上的名贵丝绸。
“为什么不收我呢?已经三日了,我可是带着圣旨来的!”
这三日,姜明空已经吩咐自己的几名弟子收拾行囊。
黄逸仙看着很是激动的沈括以及每日坚持挥剑的独孤剑,嘴角挂上了一抹苦涩。
他这一脉虽然也算逍遥派嫡传,但毕竟与世俗走的太近。
见到圣旨的时候,他就已经动了一些小心思,待看清圣旨上的内容之时。
一颗心,险些从嗓子眼中蹦出来。
朱熹出身的朱家,可是钦宗皇后朱琏的母族。
一步登天的机会,就放在自己眼前,可自己的太师叔祖,却拒绝了。
黄逸仙还想再争取一下,于是出言询问。
“太师叔祖何必着急离去?莫非这聋哑谷太师叔祖住的不习惯?”
姜明空饶有深意的看了黄逸仙一眼:“若无大事,以后就无需请安了!”
“你这一脉,本就是师兄无崖子嫡传,自此以后,你可自立门户,自行传承。”
黄逸仙的脸色变得惨白,身形都有些摇晃。
他没想到,自己的“无心之失”,竟使得自己一脉被开革出逍遥派门墙。
“掌教,不好了!岳将军出事了!”
眼看姜明空已经走到谷口,他好奇的看向前来报信之人,对他口中的掌教之称,却并不好奇。
黄逸仙的脸色却更白一分。
他正是来人口中的掌教,而这“教”,便名为洞玄派。
姜明空得宋哲宗亲封“逍遥洞玄至道天师尊通微显化真人”。
黄逸仙不敢以“逍遥”自居,故而取了“洞玄”为自己宗门之名。
原本这些门人弟子是不会擅闯擂鼓山,今日如此,定然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看着姜明空面上依旧无悲无喜,黄逸仙松了半口气,可来人接下来的话,险些令他昏死当场。
“掌教,当今陛下连发十二道金牌,召回了驻守在朱仙镇的岳飞师叔祖!”
“相国秦桧带着皇城司的高手入驻大理寺,恐怕……”
说到这里,来人悄悄抬头看了一眼姜明空。
这一眼,他同样亡魂大冒,差点晕死当场。
因为一潭如幽泉般深不见底的双瞳,正注视着他。
“祖师!”
来人恭敬行了一礼。
姜明空对着身后的两名弟子吩咐:“括儿收拾行囊,而后驾驶机关车先去天山吧!”
“剑儿随我去认识一下你的大师兄!”
大理寺,风波亭。
姜明空独对三百南宋禁卫军,那苍老腐朽,宛如树皮一样褶皱的右手,缓缓拔出了兵劫剑。
“此剑名为兵劫,只因它曾带给辽国大军,毕生难忘的劫难。”
“也因兵凶战危,兵劫之祸患,绝不逊色于天灾!”
“今日尔等,当为剑下劫灰!”
道道血色剑气自兵劫而起,三百禁卫军,甚至没能坚持两个时辰。
独孤剑看的双眼兴奋:“剑者,当如是!剑破一切敌!”
姜明空却摇摇头:“终归是老了,解决三百人,竟然用了两个时辰。”
一大一小继续向着风波亭深处而去。
还没走两步,就听到一个猖狂的大笑声:“哈哈哈!相爷果然英明!”
“这一次,还不将尔等草寇一网成擒!”
刚正的声音,同样从前方传来:“我道是谁,摆下如此大的阵仗,原来是万俟卨你这个狗东西!”
“身为监察御史,却甘愿做秦桧的狗,你可真是读书人的耻辱!”
姜明空与独孤剑走到近前,赫然看到身着大红官袍的万俟卨,正带着十二名皇城司密探与一个年轻人对峙。
年轻人的身上,衣着华贵,但其所用兵器,却是打狗棒。
当他见到姜明空的时候,不顾皇城司密探的威胁,直接对着姜明空躬身参拜。
“弟子钱多多,见过段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