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那竹林中清风摇曳,一道倩影顶着漫天萧萧声于竹影间穿梭,脚下步伐略显慌乱,就连发上步摇都于丝间乱了。
穿过最后一片翠竹转过身来终于见到荔怡,也终是见清了来人面貌正是孟家小姐孟玲,只是如今泪眼婆娑鼻尖微施粉黛,远远看去如温水中将化的芙蓉般,愣了一刻便向湖边女子跑去冲入荔怡的怀中只觉得足胫一软,抓住荔怡的手腕才站稳身形来。
“兄长···兄长他。。。”孟玲一时间竟是吐不出下一句来。
荔姑娘将面前人扶稳后,轻声安慰道:“慢慢说。”言语间用指尖捏起袖口轻点孟玲脸颊,将那淡淡泪痕捎去。
孟玲又哽咽了几声,只是还带了丝哭腔开口道:“兄长他··他留下一封书信说是从军去了。”
今日一起早的时候,那林小子或是怕被先生责罚抓着一把扫帚慌慌忙忙找到了孟家小姐的婢女将孟亭又不在院中的事告知于孟玲,闻言孟玲稍稍呵斥了两句,准备等开堂时再于孟亭面前叮嘱两句,哪知道林小子又拿出两封书信来。
“。。。我本以为··以为就同往日一样。”说着又低声抽泣起来,那珠连如叶上初化薄霜。见面前人又沉寂下去,荔姑娘也并未多言,只是将人拥入怀中摸着脊背为其梳气。
又过了片刻才接着说到:“结果他留下两封书信,一封给我一封给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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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那闺房妆奁一封信呈于其中:
蹉跎半生一朝如梦初醒,你哥我终也是要出去走走的,你是了解的没那么多诗情画意,于沙场中驰骋倒是一个好去处,有过当年赵立兄的教导也不必过于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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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待个几载,便会回来的,若到时候那李家小子敢回来,你哥定会为你出这一口恶气的,不过求学几年,几年后武艺定是不如你哥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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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春日可帮不了小妹掰春笋了,可不能偷偷钻进去的,要父亲看见了,准是要罚的。
那夏日莲花,也不可探身去折的,恐要摔下池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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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些时候孟玲见这书信也是不会失态的,若不是。。。
特别是待自己将父亲的那一封信呈上去的时候,父亲于案台后读过后来回踱步沉默不语,只恨不得拔下胡须的样子,见后只觉心如刀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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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拂眉,山涧碧水清波,江枫亭与李钟礼过了那一片桃林又于路上走了半日路程,准备于一清溪边歇息一夜明日接着赶路。
待两人将马匹拴好接好水来,不知是因为这一片在两人来之前刚过雨嘛,还是因为山涧湿气重的缘故,竟是找不到半点干柴升起火来,两人只好靠在树上闭眼应付一晚。
还不待江枫亭睡熟,只觉耳边传来阵阵轻呼声。
“江兄,江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