岭上酉时二刻,距离戌时宵禁还稍稍有些时间却也是赶不到下一岭了。
江枫亭闲散漫步在街道上,安瑞凡疲惫非常与李朱已经先回客栈休息去了并未与江枫亭同游。
唯有这时倒像个公子哥。
走在夕日斜照的街道石板上,周边小贩有些已然在碌碌收摊,唯有一两家吃食摊店还开着,徐徐冒着热气。
渐行间,江枫亭正欲回头忽然一道牌匾吸引了他的注意,那暗红色的木匾应是新刷了一遍清漆,在夕阳下显得熠熠生辉。
“督焰卫。”
看着上面突起部分用金漆描过了的文字江枫亭喃喃出声。
这督焰卫应当就是相当于衙门般的存在了吧,对了这门口怎么没有“鸣冤鼓”,不对好像是叫堂鼓才对。
想到这江枫亭不禁又记起第一次过铁索时那个老练憨厚的卫兵,他好像说过要我到御火司去告他。那是不是就相当于港式电影里说的廉政公署什么的,不对应该是军中的白帽吧,廉政公署是管贪污的。
稍稍驻足并未多作停留,江枫亭转身向客栈走去。行至半路忽见路边一口古朴石井。
江枫亭稍一皱眉走上前去弯腰向井口看去,只见那井内石壁上刻画着些繁复的铭文,只是有些字迹似乎被打水时用的缰绳磨得有些浅了,而有些则像是最近才刻画上去的,笔锋苍劲。
最主要的是这井中水面颇高几乎要与地面持平,若是没有四周的井台怕不是都要溢出来了。果然有我不知道的机关,或者说难道是仙法。
江枫亭眯眼观察了片刻,也看不出一个所以然来,这打井就像先前说的那样,就完全涉及自己的知识盲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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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子时客栈二楼
月色透过纸糊的窗台洒在床前,江枫亭脱掉了上衣盘腿坐在床上,如先前一般缓慢吸收着房间中的灵气。
体内逐渐充盈起来的气海使其不得不停了下来。
凝目看去其手上正散发着浅蓝色的细丝。
江枫亭微微皱眉,最近时常感觉到体内卦气已然圆满再不得寸进了。自己又无什么白眉师尊在身旁教导指正,自然是不敢贸然尝试的。
莫不是与那日桃林中那一碗酒有关,那老先生也并未与我讲清楚。
难道是破镜的前兆?江枫亭正处在思索间,胸口上手臂上的浅蓝色细丝一缩收入体内。
“嗯?我还没有。。。”话音未落,一股灼烧之感猛然爬遍全身。触不及防下江枫亭将手掌放于左胸弯腰低头,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滴落在了床上晕染开来。
“怎么回事,这股熟悉的感觉。。。”江枫亭想起了入住庭院的第一个夜晚,这种感觉体验一次便叫人印象深刻了,没想到自己还能体验第二次。
只见江枫亭四肢处由灵气转变而来的蓝色卦气渐渐收敛,最后汇总于胸口的八卦处。即便如此江枫亭也没感到一丝好转,反而因为四肢卦气缺失带来的阴寒,以及胸口处卦气汇聚带来的燥热。
两种截然相反的感受同存于一体使其不禁打了个寒战。
胸口的八卦气息更盛,比起第一次时来得更加猛烈,若不是前几月江枫亭日夜吸纳灵气无形中中锤炼了筋骨,此时怕不是要与之前一样意识就这么沉沦下去了。
“不好。”
胸口处的八卦仿佛要带着江枫亭的血肉生生撕离开来一般,江枫亭在这种折磨下渐渐脱力躺在了床上。
稍稍片刻,被汗水侵湿的床铺渐渐与江枫亭的身体分离开来。
于幽静的房间中。
于月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