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牢房之中,干燥墙壁之上的煤油灯忽明忽暗,铁链上不时跳动的血红色光芒映得人脸颊发烫。
昏昏沉沉之间,江枫亭感觉自己仿佛行走于茫茫戈壁上,头发如同正在经历烈日的烘烤而变得瘙痒无比,嘴唇因干燥而起皮。
“嘶~”
随着最后一次牙齿对于嘴皮的撕扯,江枫亭抿了抿嘴唇,只感觉一股淡淡的铁锈味涌入喉中。
一时之间似乎清醒了不少。
三个月的劳役,从现二月底开始算起到五月底才能再次上路,而过岭国需要两月,过北历需要三月,在源泉林地需停留两月。
开始往回走的时候已然是明年正月初。
若不出意外的话,回到安县时已经是六月底与原先的计划十三个月的路途相比来说足足多了三个月时间。虽说这与两载光阴比起来似乎还是显得绰绰有余。
但是在林地中的那段时间已然入冬,自己本来想用回程的路程应对寒冬,北历是一片庞大的平原虽然皑皑白雪中依旧会拖慢人的脚步,但这是已经走过一遍的路,熟悉会将这种影响降低。
如果在岭国多待上三个月,冬日便会与源泉林地撞个满怀,若是大雪封林自己又将耽误三个月。
这会让本就被减少了三个月的缓冲时间再被削去三个月,最后只会留下四个月的缓冲时间。
而魂灵劫是一个针对灵魂的劫难,这是一条生命的时间,你不能期待于荔姑娘口中的大概与恐怕,期待于那模模糊糊的两载光影。
况且自己亦不知道像岭国中的这种意外,是否会再次上演。
想到这里江枫亭抬起头来看了看自己被束缚住的双手。
不待江枫亭做出任何尝试对面墙壁上的安瑞凡好似摸清了江枫亭心底之中深藏的想法开口说道:“不要做傻事这是血池铁链,虽说只是简化版的。但是下三境的五灵觉者与魂者皆不可破。”
闻言江枫亭转过头来,盯着面前墙壁之上与自己相同处境的安瑞凡一时间没有出言,只是疑惑这一个公子哥怎么在这种情况之下还保持着温和的面容,柔和的语气。
只是稍稍疑惑,江枫亭便将这一个想法抛之脑后,他看到了安瑞凡胸口那一块斑驳的长命锁,这种寄托美好期望的器物,一般在婴儿百天之后便会取下,除非生下来便疾病缠身才会一直带着。
似乎是玉质。
似乎?
他不太明白这块长命锁表面既不细腻也不通透,白色过亮还干,没有温润的感觉,一眼就可以看出它的质地粗糙,毛孔偏大。。
这让他想起产自高原之上的卡瓦石,常被拿来仿冒和田玉。
在维吾尔族语里面,“卡瓦”有“傻瓜”的意思,说白了,这种卡瓦石就是专门坑蒙那些不懂玉石的门外汉。
而一位明显是富家子弟的公子,长命锁为何会是这种材质?
或许只是自己见识薄浅,这是一种奇异的玉石一种自己不了解的玉石。
江枫亭一时间又想到在梁老头那的辐射石。
不禁觉得好笑,那也是一种奇石或者说是一块引人进入修行的仙石。自己完全是受了科学思想的误导,吃了有文化的亏。
不待江枫亭细想,安瑞凡疑惑地看着江枫亭浅笑一声又说道:“没想到江兄也是修行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