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为我所用，难免成我之敌，不如。。。

想到这，孟亭目光一凝。

看到了那被压弯了的脊柱，淹没在狼毛中的头颅，身后踏出的深深脚印。

只是笑着摇了摇头。

“我在想什么呢，若是金国军中有机会，又怎么会沦落到此。”

想到这，孟亭不再迟疑。

拉马下坡向少年而去，直到距少年不足两步，俯身抓住少年身上的狼王放在胯前也不绑。

“走，帮你送回去。”

少年也不说话，只是点点头，默默跟在身后。

瘪嘴摇头，若不是其母亲说少年只是从小便沉默寡言，孟亭真感觉对方就是一个哑巴。

～

踏入废弃石场中，周边岩壁之上孔洞成片。

这风沙一吹，呼呼萧声直叫人不寒而栗，听得孟亭心里发毛。

翻身下马将狼王递给早早于崖下翘首等候的妇女，未料到竟要三人才能合力提起。

说来最开始时，孟亭也只是在岩壁周围射杀了几只豺狼。并未取其皮毛骨肉，使其暴尸于荒野。

哪料到隔一日再来时，这旧石场中的流民竟已经将其剥皮处理好，呈在自己面前。

被自己拒绝后，往后次次都要自己同意后才将兽皮收好。

直到自己明确表明以后每次都不要这些兽皮，才堪堪作罢。这一来一回间倒是熟络了起来。

只是这些日子周围的豺狼被自己杀了个干净。只好找了个熟悉周围环境的人，带自己去找别处兽群。

想到这孟亭看向了正被一妇人推着朝自己走来的少年。

“何事。”

只见少年低头抬起手掌，其中有一个丝线青石穿成的狼牙手链。

妇人轻轻踢了一下少年的脚后跟，见少年没有任何反应。

只好自己开口道：

“狼牙手链，赠与这片大漠之上最骁勇，最仁义的勇士。”

～

山洞中妇人正拍去皮毛上的灰尘。

“看着真漂亮，箭矢从眼窝贯脑，这皮毛可是完完整整的。”

妇人自言自语小心翼翼将其叠好，看了看身旁的儿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屹安，你这性子得改一改了，以前拖着你还能说上两句，今天怎么一句话也不会说了。”

侧对着妇人名叫屹安的少年，蜷缩着身子点点头，也不抬头只是死死盯着面前已经被剥皮分解的狼王头颅。

盯着上面的狼牙，眼中似有落寞，似有火热。

“唉，不管这孟军爷是不是真不需要这皮毛，我们都是受了人家恩情的，按大漠上的情意，是该去现猎请人家赴一场家宴的。”

妇人看了看四周石壁。

“只是实在是......你爹不在，叫你去献礼谢恩，你还...哇-啊。”

话音未落，妇女身后婴儿哭声响起，解了少年燃眉之急。

妇人连忙转过身，解开身上衣袖，抱起婴儿，轻轻揉动婴儿的脊背。

“乖乖，娘在，娘在。”

不同于之前，语气柔和宠溺。

那不足岁的婴儿身上倒是裹了一块新布。

～

虎门关内，一处私宅中。

孟亭平躺在床上，看着手中的狼牙手链默然出神。

片刻后，将这手链戴在了手腕上。

抿嘴失笑一声，转身侧卧闭眼入眠。

而在床下角落里一个镶嵌了黄色宝石的银制手镯静静的躺在那里。

不知是氧化还是灰尘，显得黯然无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