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男孩脸上没有任何反应,但是他对他说话了:“你在哪个班呀,我怎么没见过你?”
“我在学前班甲班。”杨否回答。
“我也在甲班呀。”那个男孩激动地说道,目光在杨否和带疤男孩之间切换。
“你才上了几天呀?班里那么多人,你又不是都认识。”带疤男孩辩解道。
“嘿!你们在这里干嘛,赶紧出来,再进去把你们腿打断!”突然有个大人的声音在马路上喊道。
两个男孩吓得急忙跑了起来,杨否倒是没任何反应。喊话的大人一直盯着杨否,直到他从坟地里爬下来,他才说道:“是你呀。”然后就走开了。
这个人杨否认识,他是爷爷家对门那户人家的主人。他话很少,他们家跟爷爷家也不亲很少来往。
杨否回到家时,爷爷已经在家里了。奶奶正要去热饭,看来他也刚回来不久。
奶奶带回来的饭不像是从饭馆里带的饭,但是味道挺不错。这一次杨否终于感觉自己吃了一顿像样的饭。
2
时间一到晚上就好像过得有些快了,又到了睡觉的时间。因为白天睡过,杨否感觉不是很困。但是他必须回炕上躺下,强迫自己睡觉,一方面爷爷奶奶已经睡下了,他不能打扰他们;另一方面明天要上学,他得早点起来。
爷爷把灯一关,杨否的脑海里就开始浮现出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他现在还理不清楚这些东西是什么,只觉得被它们牵着鼻子走让他觉得很混乱。不知不觉杨否就进入了梦乡。
这次杨否直接出现在了杨小彤带他进来的那家院子里,此时天空是黑夜,院门处传来了敲门声。杨否刚想去开门,就被身后的声音叫住了。
“别开!”
不用多想,这个声音就是头发蓬乱的老人的声音。
“走,进屋,有些事我要跟你说。”头发蓬莱的老人对杨否说道。
然后跟在老人后面进到一间屋子里。这间屋子跟平时见到的屋子不一样了,平时见到的屋子都是用黄砖或青砖砌起来的,屋顶铺设有青瓦。但这间屋子整个都是用黑色的木头搭建的,看上去很古朴。屋子里的家具也都是木头的,其中最显眼的是屋门的正对面的柜子,跟家里柜子的形状差不多,不过这个柜子是黑色的,柜子的两侧各放着一把椅子,家里的柜子两侧也各有一把椅子,但是那两把椅子只有靠背,没有扶手,而这里的两把椅子既有靠背也有扶手。
老人让杨否坐在旁边的凳子上,然后他不知道从哪儿拉来一把凳子,坐在了杨否跟前。
“你好像对我一点都不好奇。”老人说道。
“好奇啊,但是我没时间问。”杨否回答。
“那你有什么要问的吗?”老人问道。
杨否思考了片刻,问道:“你是谁?”
“问的好。我就是你,不过是前世的你。”头发蓬乱的老人回答。
杨否想了想问道:“前世是什么?”
“就是你的上一世,在你这次出生之前经历的一世。”老人回答。
能否皱起了眉头,感觉很难理解。
“怎么跟你解释呢?”老人啧巴着嘴低声说道,随即,他又说,“这个你长大一点就慢慢明白了,先问其他问题吧?”
杨否看着老人,老人也看着他,好像在等他说什么,但是杨否没反应过来。
“问。”老人重复道。
“问什么?”杨否反问道。
“你没有别的要问的了吗?”老人问道。
杨否想了想问道:“院门可以出去吗?”。
“不能出去,这里是安全屋,出去了就不受保护了。”老人回答。
“我想看看杨小彤的家怎么走。”杨否说道。
“这是安全屋,不是杨小彤的家。这是在梦里,不是在现实里,情况不一样,你在现实里是找不到这个地方的。”老人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我想要知道的就是这个,我还一直在脑子里面疑惑呢。现在终于算明白了。”杨否两眼放光,兴奋地应道。
这段时间,他的脑子里面一直卡着一些问题,但他年龄小,第一次历世,无法识别出这种状态,也无法用恰当的语言形容和表达。当老人说出这个答案的时候,他像是突然醒悟了一样,整个人一下子振奋了起来。其实他自己没有看出来,他这段时间一直处于一种压抑的状态,一种木讷的状态,这一刻他总算有所开悟,感觉大脑里轻松了许多,“也就是说我不能再去找她了,我找不到她了是吗?”杨否的眼角流出了一滴眼泪。虽然这滴眼泪是因知道自己找不到杨小彤了而流,但这段时间压堵的困惑与情绪因为在此刻得以宣泄也融入到了眼泪当中。眼泪滴落到地面的一刹那,突然迸发出绚丽的光芒,变成一朵彩色的花朵。满屋子的黑色像纱布一样被从房体和家具上撕下,融进了彩色的花朵当中。彩色的花朵变成了黑色的花朵,而屋子变成了教室那样的青砖白墙房,家具也变成了杨否认为他它们应该具有的颜色和模样。
老人带着杨否兴奋地跑出屋子,看着院子四周的墙壁,说道:“你看啊,墙体变成砖墙了,木门也变成铁门了,这样就结实了很多,这才是我们真正的安全屋。”
看着院子里的水井,老人说道:“我得去洗把脸,或者洗个澡收拾一下,我们稍后再聊。”
杨否的注意力被从吃惊中拉了回来,一睁眼,他又从梦中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