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医疗水平领先了普通人医学界一截，在职医生休假时甚至靠医美整容行业赚外快。”坎宁安压低声音。

“那我以后做内部员工想整容成好莱坞明星脸能不能免费或者给个内部价？”方秋图突然来了兴致。

“男明星还是女明星？”坎宁安面不改色的回答。

“有必要问这个吗？”

“非工作造成的切除组织和断肢修复要自己掏钱。”

“谢谢提醒嗷。”

“有一说一，那些医生的排班远比普通医生麻烦，我当初看个蛀牙医生和我扯皮了三天，最后还自掏腰包去了普通诊所，我和阳迟恢复意识后得知你已经被空降过来的知名医生做完了手术，效率高得不可思议，你不会真是上面某个大人物的私生子吧？也许我得到的你那份个人资料也是你亲爹为了掩人耳目伪造的。”坎宁安说。

“我也希望我爹也许是个隐世大佬，有一天突然告诉我有万亩良田和后宫三千等我继承，但很遗憾我猜他这个点大概在某个老女人床上呼呼大睡。”方秋图没好气地说。

明明没喝酒，他的脸却有些涨红，思绪平时都深埋在大脑的某个屋子里，偏偏会在一些不合时宜的场合泄露出来，就在刚才，那个负责管理记忆和情绪的房子缺了一角，某些东西流了出来。那个不靠谱却很乐观的男人偏偏是自己亲爹，担心倒也算不上，自己应该没那么孝顺才对，只求他别给自己凭空变出个弟弟妹妹……

“知父莫如子。”坎宁安点头。

“你和阳迟老爷爷又是什么情况，为啥你俩直接躺下了？差点把我害死。”尽管痊愈，但光是想起那天的惨状，方秋图的胸口就会阵阵幻痛。

“玛纳缺失症状……用好理解的话就是——我们蓝条空了会昏死过去。”坎宁安挠挠头。

“你们还有蓝条？”

“玛纳，你可以理解为无处不在的构成生命灵魂的要素，有些地方浓厚，有些地方稀薄，伴随着时代演变地表总量不断减少。那天晚上我们遇到的家伙，吸收效率比我们更高，打个比方，一个水缸里的水是有限的，我们却用手舀来对抗一个大抽水泵，所以咱们这边所能利用的玛纳浓度少得可怜，为了保命所需我们的器官超负荷运转，下场你也看到了。”

“懂了，修仙大时代结束了，现在灵气稀薄，我去蜀山派学御剑飞行的梦想也泡汤了。”方秋图用自己的理解方式重新演绎了一遍。

在他的理解里，这个玛纳就是火影忍者的查克拉，就是彼得帕克的蜘蛛网，或者是老师用来狙击打瞌睡的自己的粉笔头存量。

“好悟性，但这位考生请你注意，现在是面试环节，不要频频反问考官！”坎宁安用手推了推眉心根本不存在的眼镜框。

“真不好意思，会扣我分吗？”方秋图歪起嘴，故意瓮声瓮气地道歉。

“结账！走。”坎宁安说。

这个身材高挑结实的男人猛地一站，旷阔的肩膀直接挡住了灯火把阴影打在方秋图脸上。一小叠有零有整、有红有绿、有纸钞有钢蹦的钱被他大力拍到桌上，好似绿林好汉在豪饮浊酒畅吃牛肉后掏出一打银子对店小二喊不用找了。

方秋图有些懵，怎么开个玩笑就突然喊人下桌了，坎宁安也不像是开不起玩笑的人，难道是他不小心打碎了这个外国佬学习御剑飞行的幻想？

“能不能等我把面吃完，我保证接下来的问题我会认真回答的。”方秋图脖子后缩，像等待被班主任训话的小学生。

“所以我说了，别紧张、放轻松。我也认为面试太蠢了，简直是浪费时间，咱们直接去上手实操。”坎宁安单手拎着夹克披到身后，边说边往外走。

“意思是我的面试没问题？”方秋图对直接跳过的面试环节感到意外。

“是的，恭喜你通过面试！”

二人一前一后朝着灯火通明的街道口走去，充满了欢快的气氛。

“朋友请等一下！”大排档老板追了上来，一路小跑有些匆忙。

“叫我？”坎宁安回头。

“不好意思，你刚刚付的钱还差二十，微信还是支付宝？”老板礼貌微笑，空气中的气氛更加欢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