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袍与凤袍的制作最是繁琐精良,毕竟一件成衣得用大半年的时间完成,其上珠宝金线各有讲究,耗时耗力做出来后不合身,那可是掉脑袋的大事。
为了防止半年期间皇上,皇后胖了或瘦了,制衣司裁衣时都会留些余量,以防后续修改,但绝对不会如此刻曹皇后穿的这般,一眼瞧上去就松松垮垮。
这种只能是旧衣了。
但是就算是普通百姓过年都会穿上新衣,何况是皇后这等尊贵的身份。
但偏偏她穿的便是旧衣,顺德帝已经用此举无形之中告诉众人,曹家要倒了,而皇后的位置怕是也得易主了。
轩辕澈随着顺德帝走上天坛行祭祀之礼。
梅苏苏被追雨等人护在中央,随众臣跪拜。
某一瞬间,梅苏苏似乎察觉有人在看自己,可抬起头来,那道视线却又消失了。
直到众人起身,梅苏苏看向天坛,目光与曹皇后的视线交错,她身子陡然一僵。
只见曹皇后面上挂着笑意,眼神阴狠似淬了毒般,就那么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嘴唇动了动,无声说了句什么。
她虽未出声,离她也远,但梅苏苏视力绝佳,自是瞧得一清二楚。
她说:你个孽畜,藏得可真深呐。
梅苏苏后背一阵发凉,曹皇后这话是不是代表知晓了她真实身份?
心头惊慌,但梅苏苏知晓她面上不能露怯,她不为所动立于原地,咬咬牙毫不畏惧的看向曹皇后,似乎对她刚才所言并不在乎,她朝她冷冷一笑,也隔空无声回她一句。
将死之人,且担心担心自己吧。
曹皇后似乎是读懂了她的话,当即连脸都变得狰狞扭曲。
梅苏苏白她一眼,挪开了视线。
祭祀结束,不出所料,曹皇后并未出现在宫宴之上。
顺德帝能允她祭祀出现,无非是祭祀是大事,也得顾及皇室脸面,皇后毕竟还未废,若是不出面,一是对上天不诚,二是会引来不必要的非议。
顺德帝何等精明的人儿,能用露面解决之事,他岂会自惹麻烦。
连新衣都不曾给曹皇后做,可见敷衍。
轩辕澈攥着梅苏苏的小手,细致的发现了她掌心的汗渍,他拿出锦帕贴心的为她擦了擦:“苏苏这是怎么了?怎么出如此多的汗?”
虽然刚才面对曹皇后时梅苏苏很是冷静,但此刻想起对方那淬了毒的阴冷眸子与那番话,她浑身不由发冷。
“澈澈,曹皇后刚才从天坛上瞧我,眼神极其阴冷,你说她是不是知晓了我的真实身份?”
“还有这回事?”
轩辕澈面色顿时难看起来,看着似乎吓坏的小人儿,他心疼的把梅苏苏拢入自己披风之内,慢慢的抚着她的背轻声安抚:“放心,她被软禁在冷宫内,想要得知消息,除非有人变成苍蝇飞进去,应是拿孤没有法子,这才吓唬于你。”
“可她还骂我孽畜,这难道不是知晓我真实身份吗?”梅苏苏抓住轩辕澈衣襟,满目担忧。
“澈澈,如果她把消息放出去,叫那些道门之人知晓,对你百害而无一利,届时你不仅要对付朝堂上的魑魅魍魉,还要分心护我,你当真可以吗?”
“我不怕死,也不怕被抓,但是我怕你受伤。”
轩辕澈把梅苏苏小脑袋按在胸上:“放心,孤自有打算。”
他眼中阴鸷遍布,搂着梅苏苏的手青筋暴起,好她个曹皇后,他留她一条命,她倒如此不知好歹。
“苏苏不用担心消息会传出去,因为,孤不会给她传出去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