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什么时候连妆都画好了?
山宴静瞧着她满脸迷茫的样子叹息一声:“这再过一个时辰,客人就该来了,你倒好,一根安眠香不够还点两根,我都怕你一觉睡到傍晚,连吃饭都省了。”
梅苏苏摸摸脸颊,再看看窗外,这才发现前一刻她入睡时外面还是漆黑一片,此刻已经是艳阳高照了。
“我睡的这么死?连你们给我梳妆都没醒?”
若不是亲身经历,梅苏苏都不敢信,丫鬟如此折腾她,又是洗漱又是换衣裳的,她竟半点知觉都没有。
“谁知道你怎么回事,我也不是没用过那安眠香,也没你这么好的作用啊,一点动静我就醒了,难不成我用的是假的?”
山宴静此刻是无比怀疑,自己当初用的安眠香与梅苏苏用的不是同一种。
安眠香是丫鬟给梅苏苏拿的,是不是同一种她就不得而知了,但她从没睡的如此死过,今日还真是头一遭。
好在没有耽误正事,也算不幸中的万幸了。
山夫人见她醒了,没好气的骂了两声死丫头,梅苏苏朝她调皮的做了个鬼脸,撒了个娇,哄了山夫人两句,便叫山夫人的气消了。
随着山夫人前去大堂用早膳,怕吃多了,坏肚子,梅苏苏的早膳便只有一碗燕窝粥。
虽然梅苏苏早上没有什么胃口,但这一碗燕窝粥却实在有些少,但不论她怎么哀求,山夫人都坚决不给她第二碗。
梅苏苏只得哭丧着脸放了碗筷,觉得肚里空空,想吃肉包子。
今日的山家格外热闹,过了巳时客人便陆陆续续登门。
闻太师站在门前恭迎来客,不多时就已是忙的不可开交。
一辆马车缓缓停在山府门前,马车华贵,珠帘配以白纱,微风吹过还带起一阵香风,叫周围人都不由自主驻足,想瞧瞧来者何人。
珠帘被掀开,一身着青白锦衫,头戴帷帽的女子从马车中走出,她怀中抱着一只小巧的狸花猫儿,正静静地窝在她臂窝中睡的香甜。
帷帽四周有一圈白纱,遮掩了她的容貌,叫人看不真切。
可即便如此,从她身段与举手投足之间依旧可以看出其身份不简单。
众人纷纷猜测她的身份,就连闻太师都是夹了眉头,不记得自己认识这号人物。
女子步步生莲,莲步轻移间到了闻太师身前。
她身后婢女把礼物交到了闻太师身旁小厮手中,然后退到了女子身后。
不曾告知来历,也不曾说出名号。
闻太师一时哑然,思索一下出声问道:“敢问姑娘姓氏?是哪方人士?可有我山家邀帖?”
微风拂过,吹起帷帽上的轻纱,轻纱扬起间,一张绝世容颜一闪而逝,如光消逝般,难以捕捉。
出声间,声音悠扬婉转,如百灵鸟,动听怡人。
“我自方寸之地而来,路过此处见太师家有喜事,便略备薄礼前来讨杯酒喝,不知可会叨扰?”
来者皆是客,对方还备了礼物,哪里有把人拒之门外的道理。
何况此女子衣着不菲,气质非凡,就算不是京都之人,也是非富即贵,闻太师自也不能与对方交恶。
于是笑脸相迎,笑道:“姑娘只要不嫌弃我山家菜薄酒寒便好,请里边上座。”
女子微微福身以表敬意,然后带着婢女进了府。
闻太师看着其背影,眉头却是紧皱,刚准备派小厮前去打听一下此女姓氏,那随着女子进了府的婢女却又走了出来。
她行至闻太师面前,朝之福身,恭敬道:“我家家主说,太师既然叫她进府,便是信任,为叫太师安心,特派我前来告知太师我家家主名号。”
“我家家主为苗家人氏,单名一个锦字。”
说完那婢女便转身进了府。
独留闻太师站在原地念叨着:“姓苗?苗锦?好生熟悉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