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秽没有回答,而是朝他伸出了手,语气带点狎昵,“还有烟么?给我一支。”
柏寂野彻底愣住了,虽然不知道池秽到底要干嘛,但他还是把烟盒递给了对方,像是一个听话的提线木偶。
池秽接过,熟练地附身,点烟。
他沉醉地闭上眼睛,贪婪地沉溺在尼古丁带来的巨大极乐当中。
柏寂野看着他上下滚动的喉结,有片刻的失神,过了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不是不喜欢烟味吗?”
池秽重新睁眼,不知是不是柏寂野的错觉,他看向自己的眼神算不上清白,脸上还挂着轻佻的笑,“是不喜欢,但我有欲望。”
池秽意有所指地拨开烟盒,从里面再次取出一支烟,递到柏寂野唇边。
此时此刻,柏寂野感觉自己其实并没有酒醒,真正的他应该还躺在那张水泥床上醉生梦死才对。
他现在整个人甚至已经感受不到冷了。
柏寂野稍一抿唇,咬住香烟一头,眼神迷离地望着池秽的脸。
池秽蓦然靠近,用自己的香烟点燃柏寂野的。这个角度,从远处看来,他们像是正在接吻。
烟头的火光划破黑夜,相互映衬着彼此的脸。
柏寂野陡然退开身子,挑衅似的朝池秽脸上吐出烟圈。
烟雾袅袅而起,模糊了眼前全部的视线。
柏寂野看不清人,试图伸手去抓,却在前一秒钟被对方先一步攥住手腕。
随后响起的是池秽勾魂摄魄的低哑声音:
“柏寂野,你是在索吻么?”
距离被骤然拉近,香烟被丢在脚下,碾碎。
柏寂野的鼻息之间,只剩下池秽身上的好闻花香。
像是某种沐浴露的味道。
他呼吸不稳,喉咙发紧,却还是努力克制住所有的冲动与热情,抬手钳制着池秽的下巴,嗓音却是从未有过的温柔,“禾岁,你喝酒了?”
池秽朝他露出恶劣的笑容,“睡不着出来看星星,骗你的。”
“我睡不着,开了一瓶新酒,你要陪我喝吗?”
柏寂野眼神幽暗地盯着池秽,脑海中快要炸出花来。
鬼使神差般,在池秽伸手去牵他的时候,柏寂野没有躲开。
任由他牵着,任由他领着自己往他的卧室里走去。
卧室里没有开灯,窗帘拉得严严实实。
狭小的空间太容易窒息,柏寂野简直就要喘不上气。
他无意识地后退几步,差点碰倒手边的酒瓶。
“我去开灯。”柏寂野逃一般地躲开视线。
直到这一刻他才猛然想起,他这一趟是出来找水喝的。
结果倒好,水没喝到,还感觉愈发口渴。
柏寂野连着咽了好几口唾沫,刚准备走,就被池秽捧住脸颊,细细地打量起来。
池秽的指尖很轻地划过柏寂野的唇瓣,然后是锁骨,再往下,柏寂野及时制止了他。
他的后背已经渗出了薄汗,黏腻腻的,很不舒服。
柏寂野吐出一口气,垂下眼,认真地询问池秽,“你喜欢我吗?”
黑暗之中,他看到池秽很轻地眨了眨眼睛,反问他,“柏寂野,你接过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