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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赵卿诺三人遇到在他们住处附近巡逻的姜一平,彼此打了个眼色,也不做交谈,各自返回屋内。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间,三道黑影闪到屋内,不是旁人,正是裴谨、花枞还有姜一平。
裴谨率先开口:“我提了挖地开路的法子,以李争对我的憎恨,必会劝谏秦志英接受此法,到时侯应该会将我们三个塞入打头阵的队伍,阿诺那时乔装打扮混进来……
城门的动静必定会吸引里面的卫军往那里聚集,县衙守备空虚……待城门大开时,大乱之际,留他们与卫军缠斗,我们寻机会救人,救人之后直接出城。”
睢阳县情况诡异,至今仍未彻底弄清,倒不如先救人立刻,回京后让那愿意操心的人来管,平了叛乱,抓了人,自然能敲开嘴问清楚了。
四人简单商量了一番,各自散开。
翌日才喝过清水汤饭,裴谨便被叫去了承天殿,不出所料,那李争果真劝着秦志英采纳了那个挖地开路的办法,并将裴谨三人塞进了先锋小队,时间定的也急,便在第二日夜里。
既然已经定下了夜袭睢阳县的事,那白日里便要做些准备。
尽管还没有经过“效忠酒”,但因为裴谨如今在寨子里的地位,赵卿诺与花枞自然而然的也被算做了寨子里的人。
与别人一般,二人也要准备兵器。
说是兵器,也不过是些棍棒之物,有些人会在棍棒的一端绑上石头或者菜刀、小刀等利刃。
这些有的是在上次抢劫时顺手拿的,有的则是逃难时随手带的。
而什么都没有的人,便只能眼巴巴的看着。
花枞跟在姜一平身边,赵卿诺则转了一圈,抱着满怀的稻草吭哧吭哧地走了回来。
她看了眼正扬了一半手臂,喊她过去的花枞,脚尖一转,朝稍远处走去。
那里坐了两个年轻媳妇,此刻正满脸愁容,脑袋挨着脑袋在说些什么。
花枞收回手,抓了抓后脑勺,表情疑惑地凑近了姜一平,压低声音问道:“她怎么去那里了?”
姜一平闻言抬头看去,便看到两张略有些熟悉的脸,以及不远处两个形状猥琐的汉子时,眼底闪过一抹诧异。
那两个年轻媳妇,因长相还算不错,曾被李争媳妇拿话刺过,寨子里亦有不少汉子对着她们讨些嘴上的便宜。
两人家里的男人在上次去睢阳县救人的时候被捉,失了倚仗,遇事就只能忍气吞声。
也因为这样,寨子里的几个皮赖汉子愈发得寸进尺,从一开始的言语调戏,变成动手动脚。
家里没有男人,失去庇护便会如此……
他在心底叹了口气,面上却一如既往,开口催促:“快点干活。”
花枞被这话一噎,顿了一下,接着听话的低头干活,只小声嘀咕道:“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你是这寨子里的人呢。”
而那两个猥琐汉子手里拿着东西,正准备趁着干活上去占些便宜时,走到一半,瞧见抱着稻草的赵卿诺,想起她是有人护着的,啐了一口,骂骂咧咧地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