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媒苟合”一词从她嘴里出来,董芷嫣面皮抽跳,嘶嘶地倒吸着冷气,脸撇到一旁,又痛又气,却惧于裴谦和威武侯不敢发作。
而一旁的威武侯听到赵卿诺的话也不适地挑了下眉。
他后院妾室众多,但能和他用上这一词的只有裴谨的生母柳姨娘。
赵卿诺背对大家,看不到众人的表情,一面出手给袁氏接上下巴,一面继续说道:
“这事说清楚了,我还有些别的事,您要是准备去告我,那便等上一会儿……只是再此之前,您恐怕得先顾着您那不省心的二儿媳妇……我瞧她一直捧着肚子,脸色也不好。”
说完这话,赵卿诺就后退几步。
袁氏听得一怔,回过神来,立马转头去看董芷嫣,后者果真抱着肚子直冒冷汗。
她一激灵,猛地意识到什么,忙不迭颤着声音:“侯爷!董氏恐要生了!”
一句话直接在堂屋炸开了锅。
“你带二郎媳妇下去生产。”威武侯扫了董芷嫣一眼,出声说道。
有了他发话,一屋子的丫鬟婆子立时忙活起来。
姜芙是长嫂,又是世子夫人,听到这事不得不出面帮忙,急急地招呼婆子们去抬人,想了想又命人去请大夫候着。
乌泱泱的一伙子人闹剧似的聚集到一起,又闹剧似的散了场,整个屋子最后只剩下威武侯与裴谦,赵卿诺和裴谨,以及跪在地上的春燕和木姨娘。
“大郎,都是你院子里的人,你看着处理了吧。”
这话一出,春燕哆嗦着嘴唇直勾勾望向裴谦,眼里溢出悲凉的爱慕,整个人木愣愣地。
木姨娘突然跪行到裴谦跟前,撕心裂肺地哭道:
“世子饶命……婢妾是因着太爱慕您才昏了头脑……求您看在婢妾对您一片真心的份上,饶了婢妾吧!”
她哭饶的声音极大,嗓子破了音,死死攥着裴谦的衣袍,见人不为所动,愈发崩溃。
“世子啊,我是侯夫人特意为了您的子嗣特意聘来的……您便是不看情分,看在……看在泓哥儿……看在世子夫人肚子里孩子的份上饶我一命吧……”
泓哥儿便是姜芙与裴谦长子的小名。
“我从来不觉得泓哥儿的出生与你有任何关系……只是母亲因我成亲日久不见子嗣,这才寻人算命,想拿你的八字冲冲……
若你当真这般旺夫旺子,如何不见有孕?旁的妾室要用避子汤,你可是自打进府便被母亲特允了的……我愿意留你,不过是不愿意违逆母亲,只是多个人吃饭的事……罢了,与你说这般多作甚。”
裴谦提高了声音,唤人进来把春燕和木姨娘堵了嘴带下去处理了。
赵卿诺听他说了木姨娘成为妾室的原因,心底忽地泛上一股恶心,那恍若养了只猫狗般的语气说词,直接引起了她的生理不适。
再不愿意在这里多留一会儿,她直接看向裴谨,便看到后者温和一笑,笑容里是从未有过的释然放松。
赵卿诺抿了抿嘴唇,不再多言,将主场交给他们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