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蔓托着头,随口答道。
闻言,刘念稍微坐直了腰杆,“我比你好一点,小时候老是和街巷里别的孩子去我邻居老头家听他讲书。”
“久而久之,虽然不说熟练,但也还凑合。”
说到这里,刘念似乎想起了什么,眼神有几分明亮,“对了柳兄,你读过《西游记》没?”
“没。怎么了刘兄?”
没就对了,明代的小说,怎么想你也不太可能读过。
“柳兄,不如我给你讲讲吧,这本书真的写的不错。”
“好啊,都可以。”
但刚说完这些话,刘念忽然有些怯意。
“额,柳兄,我可能讲的也不会太好,有些剧情我可能也会讲漏。还望多包涵一下。”
“没事的刘兄。”
“行吧,那就先给你讲个开头吧。话说那五百年前...”
本来刘念以为,讲个耳熟能详的西游应该问题不大吧。没想到等到上手才知道,一张嘴把语言说连贯有多难。东拉西扯,南拼北凑,终于是把这开头大致给讲的差不多了。
废了九牛二虎之力讲完了个开头以后,刘念不由得想起了隔壁老赵头。
以前的好多个夜晚,他和一堆小孩儿一起跑到老赵头家后院,有时听着赵老头家里的收音机,有时候是他自己说书,西游、水浒、岳飞等等都讲。
一群孩子听着老赵头讲着故事,有时老赵头会忽然停下,然后照着一些孩子大叫:小兔崽子又跑到我那田里偷瓜!!
老赵头也在后院里那花池种的有几藤黄瓜、葫芦等一些果蔬。虽然这里本来是种花的,但老是养不活,就变成了老赵头的“私人”菜田。
平日里都是街坊邻居的孩子们也基本上都是混熟了再一同跑到老赵头的后院里耍。偶尔会有人搬走,有新的住户搬来,若有小孩儿,就被一同拉拢到老赵头家的后院里。
童年很快就过了去,如同一页页翻过的书本纸张。儿时的玩伴上学去的上学去了,该搬走的搬走了。平日里偶尔见到也不怎么敢去打个招呼。
前两年,老赵头也去世了...
想远了。
刘念回过神来,歉意地对柳蔓笑笑,“柳兄,剩下的之后再讲,等我好好盘算盘算改怎么讲。”
“好。”柳蔓如是回应道。
刘念如释重负,靠在椅子背上伸了个懒腰,随后想起了什么,也怕柳蔓对自己说的这部小说失去兴趣,于是又同柳蔓说道:“对了柳兄,西游搁我们那里好像是根据一位高僧的经历编纂而成的。”
一听刘念这话,柳蔓顿时来了兴趣,“真的?刘兄可别诓我。真的有像孙大圣那样腾云驾雾的神仙?”
在先前和柳蔓讲书的时候,刘念时不时地和柳蔓讲了讲主要的人物,不仅仅是怕柳蔓对此没有那么多的兴趣,更是像刘念这样的人,生怕自己对于主要的精彩剧情说的晚了,过不了嘴瘾。所以刘念自己也感觉自己成不了一个好的叙述者。
笑话,哪儿还能有比观众还喜欢剧透的讲者。
“不,不是,那些神话色彩都是作者编造的,没有真实存在。”听到柳蔓误会了自己的意思,刘念连忙否认。
接下来,刘念便对此娓娓道来,“是这样的,那时候...额,在我们那里的一个国...朝代,对朝代,那个朝代时有一位僧人,不远万里跑到另一个当时那里的国家去寻求经书。之后后人根据这个人的经历写了这本西游。”
“其实西游这本书在外人看来是有许多含义的。比如上面的唐僧,这不用说了,就是代表着那位高僧。而剩下的他的徒弟们则又代表着不同的含义,孙悟空,就代表着心猿,心猿意马那个心猿。白龙马,代表着意马。而在书中,通常是由僧人的心猿来牵着意马,这又代表着更深层次的关于宗教或者人的天性一类的东西...总之,就差不多是这么个意思,剩下的我也不知道了。”
刘念讲完这一大段话后,一脸“我是废物别来怪我”的表情,坐在一旁。当然,柳蔓理解不动刘念的这种行为。
“这样啊...”柳蔓若有所思,托着头坐在桌子旁。先前他还以为刘念家乡那边也存在像师父一样的大妖,原来还是自己想的多了。但又或许是真的呢?有空问问师父。
啊,难受,装渊博可真难。刘念心里想到。
随后,他枕着胳膊趴在桌子上,眼睛一直看向窗口,却被那一层窗纸挡住了视线,只得欣赏木窗边雕刻的花纹。
现在的视野还是太窄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