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谁率先扯开嗓子高呼道:“保安!快来人啊!”
紧接着,那扇紧闭着的大门被猛然推开。
随后,一群身着黑色制服、训练有素的安保人员如潮水般蜂拥而入。
这些安保人员显然都是经验丰富之辈。
他们刚一进入屋内,便迅速锁定了受伤的顾行健,并以最快的速度冲上前去,动作娴熟地为其止血包扎。
一直沉默不语的顾有言突然霍然起身,满脸怒容地质问眼前的顾清秋:
“逆女,你竟然敢如此胆大妄为,公然袭击家主,简直就是大逆不道!你可知自己犯下了何等重罪!”
说罢,他转头看向那些安保人员,厉声道:“还愣着干什么?立刻将此逆女拿下!”
可是,无人注意到,面对顾有言的命令,那些安保人员竟没有丝毫动作,一个个宛如雕塑般伫立原地。
眼神更是有意无意地朝着顾清秋所在的方向瞟去。
此刻的顾行健早已疼得面色惨白,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呼吸也变得急促而紊乱。
但他心中的怒火却并未因此熄灭,反而愈发热烈。
只见他强忍着剧痛,咬牙切齿地一个字一个字说道:
“从今往后,我以本家家主之名郑重宣告,彻底剥夺顾清秋所有的继承权,并且将她驱逐出顾家大门!”
话音未落,顾家众多族人的眼眸深处不约而同地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狂喜之色。
蛋糕终于露了出来,他们又有机会分上一份。
正当众人陷入一片嘈杂喧闹之际,一道略带感慨的声音缓缓从门口传来。
“收回继承权?爷爷您打算凭借什么来收回呢?难道仅凭一张嘴吗?”
说话者正是顾清秋本人,她的语气平静如水,但其中蕴含的意味却是不言而喻。
“凭什么?就凭我是家主?”
顾清秋缓步走向顾行健。
与顾有言擦肩而过时,甚至没有看他一眼。
“爷爷,有件事我不明白。”顾清秋轻轻叹了一口气,“您别忘了,顾氏集团的权力现在都收拢在我的手里,集团股权的大头在我手里,集团的首席执行官也是我。我很好奇,公司的职员到底是听大股东的,听CEO的,还是听家主的?”
顾行健脸色骤变,他没想到顾清秋会如此直接地威胁他。
“你......你这个不孝孙女!竟敢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顾行健气得浑身发抖。
顾清秋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大逆不道?你看看这群人,为了争夺家产,不惜对自己的家人下手,这就是所谓的孝道吗?”
话一说完,她便转过身子,用一种冷漠至极、仿佛能穿透人心的目光,盯着身后那些虚伪到令人作呕的面庞。
“明明咱们集团的盈利已经大幅提升,你们所分得的钱财也远超往昔。
可你们这群家伙呢?
既没什么本事,又永远不知道满足,只会吸家族的血。
爷爷啊,按常理来说,您早就应该安享晚年、尽享天伦之乐了。
清秋我一直都非常敬重您,所以心甘情愿地尊称您一声‘家主’。
但是关于‘基因药物’这件事情,那可是绝对不能沾染的罪恶勾当。
清秋实在不忍心看到您一生清誉,就因为这一时的昏聩而毁于一旦。
倘若您执意要跟清秋对着干,那么清秋也只能无奈地告知您……”
说到这里,顾清秋的眼神瞬间变得深邃如渊、冰冷如霜。
强大的气场从她身上散发出来,使得顾家其他众人皆噤若寒蝉,再也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此时的她,虽然嗓音并不高亢响亮,但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一般敲打着在场每个人的心弦,掷地有声:
“如今这个顾家,是我说了算。”
在那片静谧无声的宅邸之中,唯有顾行健沉重且痛苦的喘息之声清晰可闻,伴随着包扎时发出的轻微摩挲声响。
"逐出……家门……就凭我这……家主……令……"
他以极其虚弱的嗓音艰难地吐出这句话,同时颤巍巍地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摸出一枚陈旧的令牌。
其动作之谨慎,宛如手中捧着的是什么传国玉玺。
站在一旁的顾清秋满脸失望。
她看了一眼依旧冥顽不灵、固执己见的顾行健。
到了现在,这位年迈的祖父竟然仍坚信,只要手握那块早已过时的所谓家主令牌,整个家族便会对其言听计从吗?
此时此刻,顾家上下众多人等皆噤若寒蝉,再也没有谁敢轻易附和家主所言。
顾清秋稍稍沉默须臾之后,目光转向身旁的一名保安:"去,将那枚令牌给我取来。"
听到这话,顾行健猛地一惊,拼尽全力想要护住自己视若生命的令牌。
只见那名保安轻声言道:"多有冒犯,请见谅。"
随即便轻柔但果断,掰开了顾行健那中弹淌血的手指,将令牌交到了顾清秋的手中。
顾清秋漫不经心地摆弄着手中的令牌,目送顾行健被人缓缓抬走。
随后她环视四周:"自今日起,我顾清秋便是顾家新一任家主!”
“谁赞同,谁反对。”